刚回屋,苏妁就见霜梅煞白着一张脸,不禁问道:“怎么了?”
霜梅娥眉微蹙,转头瞥向桌案上。苏妁也随之看去,桌案上只有那只鱼缸,难道是鱼儿……
苏妁忙跑上前去查看,见清澈的水中,那条凤尾鹅头红的丹凤鱼儿已翻了个儿!一动不动的飘在水面儿上。
“怎么会这样!”苏妁用手摸了摸那只鱼儿,它依旧一动不动。这下苏妁确定,它是真的死掉了。
霜梅也跟了过来,一脸难过,声音也畏畏缩缩的,她知道苏妁有多稀罕这尾鱼儿。
“小姐,兴许是这鱼儿太娇贵了,适应不了宫外的深井水。”
苏妁摇摇头,“就算是水土不服,之前也该有些苗头,可我去用晚饭前还一直盯着它,它游的可欢快了,根本不似适应不来!”
“可是小姐走后我便一直在屋里为您缝被褥,根本没有离开过,若不是它自己死的,那又作何解……”霜梅一脸焦灼。想到这鱼儿是首辅大人送的,而且还含着成双成对儿的隐意,她就害怕。
“小姐,您说首辅大人不会派锦衣卫来查吧?只有我一直守着这条鱼儿,他们会不会严刑逼供?”
苏妁怔了一下,心感无语。她也只是单纯可惜这一条鱼儿的命,哪里会有这么严重。但这事的确让她想不通,鱼儿好端端的游着,怎的就会突然死了?就算是得病也起码有个衰萎的过程,哪能才一顿饭不见,冷不丁就……
无意抬手间,她闻到了先前摸那条鱼儿的手。因着鱼儿才刚刚死掉,并无腥臭,却有一股子说不上的刺激的味道。
她又将手指递在鼻尖儿仔细闻了闻,蹙眉细思,这中味道有些熟悉,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将手递到霜梅鼻尖儿,苏妁问道:“这是什么味儿?”
霜梅仔细闻了闻,眼珠子机灵的转半圈儿,突然瞪大闪过一道精光:“小姐!这是红花油的味儿!”
“红花油?”苏妁眉心深蹙,似是有些不愿相信,的确今日苏婵来时,身上有一股子红花油的味儿。
顿了顿,她还是确认性的问道:“霜梅,你今日给苏婵送去的药里面,可有红花油?”
霜梅也意识到了这点,很坚定的点点头:“有!肯定是苏婵故意这样做的!”
苏妁猛的一下坐进椅子里,发出‘啪’的一声动静。那硬木坐面儿蹲得她有些疼,可眼下也顾不得了。她神色惛懵,恛惶无措,完全想不通这是为何。
“明明先前苏婵在这时,我还跟她讲了这鱼儿的意义……若真是她有为之,又有何意图?”苏妁口中喃喃着,低头又看了看那只鱼儿。
那翻个儿的肚皮白白嫩嫩的,看着莫名心疼。还有那漂亮的凤尾,前一刻还在水中摇摆的得意,这一刻竟如片碎纱般散落在水里,毫无生气。
霜梅挠挠头,也是想不通这其中道理,但是有一点她很笃定,那就是苏婵一定是有意的!“小姐,近来咱们又没人受伤,那瓶红花油都在床下放了好久没动过了。今日我也是取出来径直就送去苏婵房里,连往桌子上放一下都没有,不存在误混入水中的可能。所以只能是苏婵做的!”
又沉静了良久,苏妁猛的起身毫不犹豫的疾步往外走去。霜梅见她脸色不对,立马紧紧跟上,直到拐过回廊,霜梅确定小姐是去苏婵房里。
苏妁用力叩了两下门后,霜梅也上前帮她叩了几下,这才见苏婵过来开门。
面对苏妁嗔怒明显的脸,苏婵顿时怔住,无辜且懵懂的问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小红是不是你杀的!”霜梅满目忿然的诘问道。
“小红?”苏婵先是纳闷,既而很快便明白了过来,霜梅指的是那尾红色的鱼儿。但她心中明白,嘴中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小红是谁?丫鬟吗?怎么死的?”
一连三个反问甩过来,苏妁知她是不会轻易认了。便镇定了下心思,冷静的说明道:“小红是首辅大人送我的那尾鱼儿,因为鱼缸的水中被混入了红花油,故而死了。可是在晚饭之前还是好好的,今日只有你去过我的房里,而且也只有你今日用过红花油。”
“什么?首辅大人送姐姐的那条小鱼死了?”苏婵一脸的难以置信,佯装纳闷的问道:“可是今晚我在姐姐房里时,它明明还游的很好,怎么这么突然?”
说了一通后,见苏妁没反应,苏婵这才半笑不笑的咧了咧嘴:“姐姐,你该不会怀疑是婵儿动了什么手脚吧?”
苏妁只蹙眉看着苏婵,显得有些委屈又无奈。一家人,若是只为一条鱼儿就撕破脸,似乎有些小题大作。何况如今又是苏婵临近大婚的日子,她实在不该在这时让二伯一家难堪。
可她实在是想不通,既然一家人,为何要这样做?虽然那只是一只鱼儿,却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既然谢正卿说那两条鱼儿会如他们一样在一起,那现在它们的团圆梦碎了,是否也意味着他们……
最后那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苏妁知道自己这会儿率先败下阵来,是难再问出什么了。便紧抿着嘴,扭头离开。
“姐姐!”苏婵却追了上去,拉住苏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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