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想苏妁竟在此时回来了!偏偏还有首辅大人在!
苏婵正急着扯弄,柳氏突然出来了。先前她见苏婵明明脚都迈进去了,却又莫名的退了出来,深感纳闷。想了想只当这孩子是一见这么多人,太过腼腆被吓住了,便出来接接。
“婵儿,你这是做什么呢?发髻早上梳的好好的,这会儿怎么又给弄乱了!”边说着,柳氏已朝苏婵走去,帮她整了整头发,并将步摇夺过来强行插好,然后拉着苏婵进去。
苏婵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离得众人那么近,她不能大声喊叫阻止她娘,只能被拉着进了大堂。
因着谢正卿一直没说免礼,杜晗禄便还跪在地上回话,这会儿见苏婵来了,看到救星似的冲她笑着招招手:“婵儿快来,咱们一同给首辅大人谢个恩。”
苏婵不得不过去,跪在杜晗禄身旁,面朝谢正卿叩了个头:“民女……谢过首辅大人亲赐良缘……”
原本杜晗禄以为能借着苏婵的光,一同被免礼,结果不料谢正卿还是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
谢正卿只看着苏婵头上的那支步摇,意味深远的说道:“这支珠玉步摇很是别致,不知苏姑娘是在哪里寻的?”
那些聘礼虽是由礼部准备,可每一件都是谢正卿亲自从礼部备下的无数样中挑选出来的,件件亲自过目!特别是首饰这类要戴在苏妁身上的东西,他就挑得更加仔细。每一样都曾幻想过苏妁戴上的样子,故而记忆深刻。
原本苏婵还心存侥幸,期盼着谢正卿认不出,可他这话一出,她便知道彻底穿帮了!低头缓了缓,苏婵心下分析着她将偷取之事坦白出来的下场……
在杜晗禄面前失了面子尚是小事,谢首辅这种人,谁知道惹他动怒了会是何等下场?不,她不能完全说真话。
苏婵抬起头来求助的看着苏妁,“是姐姐给我的。”
闻言,苏妁脸上一怔。这才仔细看了看苏婵发间的那支步摇,竟是谢正卿送来聘礼中的一支!
苏婵怎么会有的?她又何时给过她?
“姐姐,”苏婵跪着往前爬了两小步,蹙眉问道:“姐姐可还记得婵儿刚来戊京时,你说但凡是你屋里的东西,婵儿都可借用?”
类似的话苏妁的确是说过,可也没说都可。那时是因着苏婵刚来戊京,行李也没带几样,早上梳头连木梳都要问她来借。苏妁想着自己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饰品,才对她说了类似的话。
可那支步摇根本不可能在她的梳妆台上,苏婵拿到,便只有一种可能!偷。
苏妁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身边的桐氏虽没见过那些聘礼,但也看明白了其中道理。如今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二房家里喜事变祸事,便笑呵呵的侧头看看苏妁,又看看谢正卿:“妁儿是说过这话,两姐妹自小感情就好,东西从不分你我,想不到这么大了还是一样。”
谢正卿看向苏妁,似欲求证,苏妁顿时脸颊一红。娘怕惹麻烦帮衬苏婵她可以理解,可她若亲口承认将谢正卿送她的东西给了别人,他定会失望。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在紫禁城为质的那些日子,为了得知苏家近况,她去御膳房外托送柴的小哥打听,并将谢正卿给她的簪子当作答谢。事后谢正卿不悦,还为此给她好好上了一课。
罢了,苏妁还是点点头默认。
既然是苏妁给的,谢正卿自然不打算再计较,让杜晗禄与苏婵起身后,又继续聊起大婚筹备之事。
许久,桐氏突然想起一件小事儿,冲苏妁说道:“妁儿,你从老家移去西院儿的那几颗秋桃树,这几日果子都能摘了。想着你喜欢亲手摘,娘便嘱咐旁人都先别动。”
苏妁脸上一喜,“真的?有多大了?”
桐氏伸手比了比,又笑道:“这有大有小的,还是你过会儿自己去看看好了。”
苏妁立马起身,刚想出去,回头看了看居于上座的谢正卿,“大人要不要也去看看?”
谢正卿肃穆的脸上渐渐化开些明媚春色,没答,却直接起身随苏妁一同出去。
到了西院儿拐进回廊里,苏妁没急着去看秋桃儿,而是扯住谢正卿的两边袖角,带着几许撒娇的意思晃了晃他,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你说呢?”谢正卿面色严肃,却不似真的在跟她计较。
“若是知道苏婵会借,我肯定不会将那支步摇放在可见之处的,你给我的东西我都舍不得给旁人呢……”说着说着,苏妁自己也脸红了。
这大约是她说过的最娇酸的话,奈何她既不想将矛头指向苏婵,又不想令谢正卿失望,只得自己牺牲下脸皮,豁出去说点儿好听的哄哄。
显然这种话对于谢正卿来说极其受用,不管真假他都心满意足,然后将苏妁搂进怀里,脸上笑着,不似有一点儿失望。
心里只道:傻丫头,这时候了还在撒谎。既是她的家人,他又怎会因些小事而轻易处置?他是气,但气的不是她将东西送人,而是总委屈自己、全别人颜面的性子。
不过她能学会撒娇哄他,任凭什么气也消散了。
这样抱着温存了一会儿后,谢正卿堵在苏妁耳畔轻声呢喃了句什么,苏妁立马脸涨得通红,急着推开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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