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属下定会以我禁军日常的训练标准来要求他们,绝不会有半分放松!”五军营首领回道。
想了想,周祺摆摆手,似是对个回答并不满意。五军营首领蹙眉问道:“大人是觉得对新兵来说,太过严厉?那属下便稍作……”
“太松了!”周祺带着丝怒意说道。顿了下,他命道:“必须是禁军训练强度的三倍!禁军举一百下石锁,他们便要举三百下!禁军射一百支弩,他们便要射三百支!禁军负重跑十里地,他们便要负三倍重、跑三十里地!”
闻言,五军营首领眉头蹙的更深了,“统领大人,听说王爷的这支私军皆是些游兵散将整合而成。这些人多年未经操练,突然的强化急训,他们身体未必承受得住啊!”
“你懂什么!”周祺从虎皮椅里站起,负手绕过眼前的桌案,边走边说道:“我禁军将士皆是常年操练方能有此体魄和能耐,那些游兵散将若想不拖我禁军后腿,必得承受更大的强度才可!而如今大业将近,若是不加急训练他们,到时只怕我禁军成了锦衣卫对抗的主力,便会伤亡惨重!”
周祺如此一说,五军营首领便心里明白了。首领大人这是心系禁军,怕到时被那些私军拖了后腿!只是明白归明白,就禁军日常操练的强度,都三不五时的有人累病晕倒。那些闲散惯了的私军,突然要他们接受三倍于禁军的操练强度,身子必不能撑住。
不过五军营首领没敢再提,只点头应了下来。
毕竟这位统领大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凡事问超三遍,便要有苦头吃了!他只想着先按统领的意思操练上几日,待各种状况出来了,再反映不迟。
看着五军营首领也退了下去,周祺重又回虎皮椅里坐了下来,嘴角露出抹笑意。
哼,看来他这四个多月的暗中观察并没白费,连他哥的三个心腹手下都没能发现异样。那一月见不了一回两回的皇帝与王爷跟前,就更不在话下了。
***
一驾线条雅致的马车缓缓驶过街巷,车轮下发出辘辘的声响。舆厢内坐的是谢正卿与岑彦。
憋了许久,岑彦终是忍不住问起:“大人,周祺既与王爷有了勾结,定好那些应急之措也不无可能。您现在就杀了他,就不担心真的发生兵变?”
谢正卿笑了笑,清淡而冷。既而斜觑着岑彦:“可还记得上回那个周祥?”
“大人说的是周祺的那个弟弟?”岑彦很快便想起,上回头戴铁面具出现在北镇抚司的那个暗卫。
“嗯。”谢正卿将眼轻轻阖上,淡然的吐出一句:“孪生同胞本就是争命的。”
点拨至此,岑彦自也听懂了,这是一招儿抽梁换柱啊!
暗卫总以面具示人,故而除了首辅大人外没人知道他们的真实面貌。如此,岑彦也想通了大人当初何故拼力将周祺扶持上去,原来这步棋竟是下了这许久……
很快马车便在杜家别苑的大门外停下。随行的锦衣卫率先上前将门叩开,这才回禀请首辅大人下车。
谢正卿踩着步梯下车时,已见杜晗禄毕恭毕敬的跪在门外迎接,门房及路过的下人也皆跪地叩头。不过这些人里,并没见苏妁与苏婵。
“首辅大人驾临,草民有失远迎……”杜晗禄话语间不似平日那般淡定,显然是猜到了谢正卿此来的原由。
其实自打昨日苏妁陪苏婵一同回来,说是要在此小住上两日,他便心里打鼓,纠结要不要让父亲主动将此事报给首辅。可最终他还是觉得先不开这个口了。
杜晗禄虽一直让苏婵多亲近苏妁这个姐姐,可是并不敢将这尊菩萨请进府里来。虽说亲戚间的走动在寻常人家很是普遍,但如今面对的是当朝首辅啊!首辅的女人在他府里住上两晚,此后首辅会否将他看成粒硌眼的沙子可就难说了!
特别是想到苏妁上回住进杜家的事儿……想到他那为此而死的弟弟……
“苏妁呢?”
谢正卿的冷厉一问,竟吓得杜晗禄打了个寒颤!他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大人……苏姑娘陪草民的娘子去取头几日订的衣裳去了……想是一会儿就回来。”
怕归怕,杜晗禄还是得先拿出待客之道来。强掩了掩心下紧张,说道:“大人还是先府里用杯热茶,慢慢儿等苏姑娘回来吧。”
没回他什么,谢正卿只顾自迈进府去。
仍跪在门外的杜晗禄心里惶恐!大人也没说免礼,他如何敢起?可大人都进去了,他作为府中的主人又理应殷勤跟上去招待……
纠结之际,岑彦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起来吧。”
“谢……谢指挥使大人。”
杜晗禄这才放心的带着一众下人起来,匆匆忙忙的吩咐道:“快去备好茶!再备些茶点!正堂里的碳炉再多放两个!”
吩咐完了刚跟进去两步,又立马转回头补了句:“派人去附近的成衣店布庄找找,若是找着了苏姑娘赶快给请回来!”
说罢,这才急匆匆的追去正堂。
谢正卿顾自寻了上位落坐,见杜晗禄强压下一路跑来的粗喘,又端着小步卑恭的走进来,便知他有多怕自己。谢正卿也不想吓他,便平了平面上愠色,施恩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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