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靖东决定不搭理他,默默地抱着葵花盘,继续吃。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这人就是故意整他的。
郭大军见他无动于衷,摇了摇头,转过去继续干自己的活了。就这,还想沈妍看上他呢?空有个好皮相,不能当吃又不能当喝。
吴靖东直到把一个花盘吃完了,才拂去腿上的瓜子壳,站起来,放眼看过去,郭大军已经割到那头了。他赶紧挥着镰刀继续干起来。
沈妍带着早饭来到地里,没看到两人,就给吴靖东打了个电话。这时候,郭大军已经从那头割着他这一行葵花跟他接上头了。
电话一响,他猜是沈妍,赶紧掏出手机看。一看果然是,便忍不住笑着接起电话。
“喂,小妍妍,早啊。”
沈妍对小妍妍这三个字,只觉得头皮发麻,“早。你和大军哥怎么都不在场里?”
“哦,我们在地里割葵花。”吴靖东邀功,“六点钟就起来了。可以吧?”
“可以。”沈妍笑着说,“不过,是大军哥拉着你起来的吧?”
“你知道就行,”吴靖东泫然欲泣地,“我从没这么早起来干过活儿啊。小妍妍!”
“得了,夏天你跟着我收小麦的时候,不分日夜跟着我,不是也经历了?”
“……也是哈。”吴靖东嘿嘿笑。
“葵花割完了么?”沈妍问,“割完了就回来吃早饭了。”
她本不用这么早来的。可她亲娘文青竹一大早就把她叫起来,让她给吴靖东送早饭。怕他在地里吃不上热乎饭,弄坏了身体。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只能带着饭来地里了。
“马上就完了。嘿!大军哥真是个干活的好手,这三分之二都是他干的。”吴靖东说。
“那是,一般人干活比不上他厉害。”沈妍说。
郭大军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看了吴靖东一眼,心想着小子倒是个会说话的。
两人回到场上。沈妍烧了一锅热水,让吴靖东和郭大军洗脸洗手。
吴靖东让郭大军先洗。郭大军洗完。他端着水盆走到外面才开始洗。
沈妍好奇,便从屋里探出头,“干嘛跑到外边洗?”刚说完,便看到吴靖东左手手指上一片血红。
吴靖东想藏也来不及了。看着沈妍笑了下,“手割了个口子,怕吓着你。”
“严重么?”沈妍快步来到他跟前,蹲下来把他的手抓过来看。
伤口在中指第二指节上,足有一厘米长的口子。幸好伤得不深,只伤了皮肉。
“没事,一点小伤。”吴靖东有点惭愧地想抽回手。
☆、下雨夜
“你也是个人才,隔着手套都能把手给割破。”
沈妍松开他的手站起身,转身往屋里走。
吴靖东委屈地蹲在那儿对着沈妍的背影解释,“这不能怪我,得怪那镰刀磨得太锋利了。”
郭大军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笑起来,“瞧把你给能耐的。明明自己不小心,还怪到镰刀上。这和拉不不出屎怨茅坑一样一样的。”
沈妍手上拿着云南白药喷雾和创可贴出来,“大军哥说的没错。是镰刀掌控你,还是你掌控镰刀?”
沈妍重新在他面前蹲下来,从身上掏出一包干净纸巾沾着水,帮他把伤口清理干净。喷上喷雾,然后给他贴上创可贴。
吴靖东看着她温柔专注为他处理伤口的样子,心脏砰砰砰跳的十分欢快。手指上的疼已经感觉不到了,只觉得眩晕,眩晕,幸福的眩晕。
“好了,不是大事。这两天伤口别沾水。”
沈妍怕他因为她的玩笑话而有负担,顿了顿又说:“这种伤啊,其实在地里很常见。我们常年在地里干活的,都时常不小心就擦了,碰了,更别说你一个新手了。”
这就是地里会备有外伤药和创可贴的原因。当然,这也是沈妍比较细心。别人家可没这么齐备。
吴靖东翘着不能沾水的手指头洗了手脸,到屋里吃饭。
吃完饭,沈妍从车上抱下她娘给吴靖东装的那条新里新表新棉花的新被子,对吴靖东说:“这是给你的。我妈怕你在地里冻坏了。”
吴靖东感动的不行,抱着那床新被子,闻着上面的散发的新鲜又温暖的棉花气息,“阿姨对我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她!”
沈妍:“……”
吴靖东欢天喜地抱着被子爬上树屋去了。沈妍转身从车里拿出一条烟,走到在另一边屋门口蹲着喝茶的郭大军跟前,把烟递给他,“大军哥,给。我爹商店里新进的烟,抽抽看怎么样。”
郭大军嗯了一声收下。沈妍挨着他蹲下来,说:“大军哥,那两趟葵花也不是非要现在割的。吴靖东来地里也主要不是干这个。这几天他在这儿有什么说话做事不妥当的地方,你担待着些。”
郭大军扭头看着沈妍,缓缓地问:“春燕,你真信得过这小子?”
沈妍笑了笑,“也不说信得过信不过,至少他不是个坏人。还有点儿可怜。总之,在这儿,你看在我的面上,帮着照顾照顾他吧。”
郭大军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在地上摁灭了手里的烟头,“行。既然你都发话了。我以后不为难他。”
52书库推荐浏览: 长夜枕雨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