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迎面有一个容貌其俊美,身穿银丝镶边的宽袖袍衣的男子,朝程月走了过来,“姑娘,你需要桃花酿吗?”
那男子生的十分妖娆,丹凤眼,长眉入鬓。眼部尾端是如花瓣般的红色。看起来说不出的蛊惑,妖魅。
他的声音十分的好听,富有磁性。仿佛曲乐悠扬,迷人心智。程月差点鬼使神差地说出那句“想要”。
程月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企图将脑中的混沌敲出,“不需要的,我们只是想要去买鸡。”
要知道,她可是不会品尝酒香的。她拉着苏淮安转身就要走,身后突然飘来一阵异香,直击程月的大脑——
程月心料不好,困意袭来,腿上一软差点瘫软在地。
“麻麻,你怎么了,我好晕啊——”
很显然苏淮安也出现了状况。
程月当时就好像是被猪油迷了心智。居然,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人家走。
他从袖中探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牵起程月。带她穿过熙攘的人群,穿过大街小巷。走过渝州城的青石板桥。
这一走,便如同脚下生了风一样,越走越快,竟是止不住前行的脚步。
“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品尝名酒——”
程月觉得头沉沉的,跟着他便走到了徐州城的郊外。
两人一直走到一座十分华丽的府邸门前。这是谁家的府邸?
此时程月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如同被人牵制操控的人偶一般。
这里,她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以前渝州城好像没有这个地方吧?
他推开门,诺大的院落只有零星两个丫鬟。“姑娘请跟我来。”程月现在已经是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酒吞童子与要脚婆
白衣公子拉着程月进到一间厅堂之内,几个丫头前仆后继将程月簇拥到一张梨木大桌之前,鲜果美酒应接不暇地被丫头送上来。
那白衣公子似乎很开心,眉开眼笑地捏了一颗葡萄送到程月嘴里,他紧挨着程月坐着,一手挽着程月的胳膊,另一只手喂她葡萄。
程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不就是往日一吃饭就黏上来的苏淮安……
刚刚听他说晕,合着自己一个不留神竟是把他丢在了大街上。
“姑娘,这是上好的桃花酿——这可是青丘白浅亲手酿的。”
程月听得七荤八素,打开酒塞,却是真的一壶好酒,酒香四溢,勾人心魂,迷人心智。这一闻,程月眼前几乎出现重影。
这酒,可真烈。
脖间传来呼吸的刺痒感,让程月汗毛直立,这家伙怎么说贴过来就贴过来了。
“姑娘生得这般倾城可人,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程月把他的咸猪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你先说,你叫什么?”
“离殇——”
离殇和离渊只差了一个字,奇怪,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
他的声音比离渊更细一些,眉宇间也比他多了几分阴柔——
程月一晃神,面前的白衣男子已经出现了三个重影,其中最清晰的一个已经趴在自己的肩头。
浊酒入肠,口中传来一阵苦涩,一瞬之间,前尘记忆如烟幕弹从脑中炸开——前前后后却都是离渊的一双桃花眼。
从他第一次拜程月为师;入住清风阁侧卧海棠树向下那一望;第一次教他蜀山剑法他一丝不苟的模样;那日在仙境在他白皙的脖颈边上嗅到的淡淡清香;还有最近早上他前来奉茶后离开的淡漠背影……
与他相处的每一个点点滴滴都有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在程月心头,程月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酒一入喉,历历往事给她的苦涩之感又浓烈了几分,一瞬间的记忆涌现让程月有些想哭。
真是苦酒。
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温柔地抚过程月的脸颊,轻轻擦下眼角的泪花,语气温柔而妩媚,“怎么了,姑娘。”
“没事,呛着了。”程月咳了几声,仰脖间又喝了一口。
头晕目眩间只听得离殇说了一句,“姑娘,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容貌倾城的女子,不知你可否留在府上,陪我一生。”
程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望着酒壶里出神,似乎没有意识到离殇情绪的微妙波动。
“哦?为什么?”离殇的手握在酒杯上,一道裂痕不意察觉的从杯底蔓延开来……
“因为我是出家人啊——”程月满口的酒水,痴痴地傻笑着,眼角挂着几点泪花。
“蜀山那些三脚猫的臭道士没一个是我的对手,跟了我,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离殇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似乎很期待程月的回答。
“不——”程月心里“咯啶”一下,但是没有想出心里不对劲的原由,摇了摇头,“我不能抛下他们。不能抛下他——”酒意上头,程月有些语无伦次。
此时此刻,离殇隐忍的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突然酒杯爆裂,瓷片四碎!
他咆哮道:“你竟要为了别人离开我,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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