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电波处理的声音让裴莺莺有些迷惑手机那边的人的身份。
但显然对方是认识她的,甚至他叫的是莺莺。
正在裴莺莺猜测的时候,季棠再度转过头,“莺莺,要不要跟慧姨打声招呼?”
裴莺莺:“……”
电话那头的声音咳了两声,“少爷,莺莺还不知道我是男人的。”
“总要知道的。”季棠无所谓地说。
慧姨沉默了一下,“好吧,那既然少爷找到莺莺了,那我就不跟少爷打电话了,我还以为少爷不知道躲在哪个山洞里冬眠呢,既然是去了莺莺那里,我就放心了。少爷,你记得对莺莺好一点,要严格按照你在纸上……”
他的话没有说话,电话就挂了。
季棠把手机收回口袋里,一脸平静地转过身,“该我洗了吧,那我去了。”
裴莺莺被慧姨是男人这个事实惊到了,但惊讶之后,便又觉得正常,季棠这个当主子的是男人,当属下的是男人也很正常了,只是有点不大理解他们蛇妖,难不成只要是蛇妖都要被诅咒成女性?
季棠洗了很久才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裴莺莺正坐在桌子前刷题,她开着小台灯,将头发扎成丸子头,一些碎发凌乱地贴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她刚做完一道大题,就看到面前放下了一杯热牛奶。
季棠的声音从她后面响起,“吃便当没营养的。”
裴莺莺愣了一下,她明明把便当盒子放到了门外去了,但是他还是知道了。她盯着面前的牛奶杯看了一会,突然说:“您来找我是为了诅咒的事吗?”
季棠现在还是女人身,意味着他的诅咒还没有解开,她不知道为什么三年了,对方的诅咒还没解开,但她想,也许这是季棠来找她的原因,她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季棠是因为想她来找她的,毕竟当年她做的事和季棠说的话,都足以证明没这个可能。
她的问话问出去之后却久久没有等到回答,她不由转过了头,就看到季棠站在她的身后,他此时的眸色很深,像是夜色下的大海的颜色。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季棠似乎有些生气了。
裴莺莺闻言便站了起来,她在季棠面前低下头,“对不起。”
季棠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怒气,但他强压了下去,“没事,你继续写题目吧,不是快考试了吗?”
这一夜,裴莺莺继续睡沙发,她手机屏幕坏了,但现在没有时间去修,她特意在睡觉之前看了下闹钟,今天早上睡到了十点,她不想明天又起晚了。
但第二天,她还是十点醒的,甚至又躺在了床上,这次不是日光照醒的她,而是食物的香味。
她闻到生煎包的味道。
裴莺莺一睁开眼,就看到季棠围着围裙,正把平底锅里的生煎包倒入茶几上的盘子中,他倒完之后,还用铲子精心排盘了一一下。裴莺莺看到放在床头的手机,便拿过来看了一眼,又是十点。
她连续两天都睡得那么熟,只可能跟季棠有关系了。
“季先生,虽然这样说很不好,但我在备考,您能不能不动我的闹钟了?”裴莺莺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有些崩溃,她甚至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崩溃,这五个月,她把自己忙成了陀螺,从未晚起过一天,但季棠来了之后,她已经连续两天晚起了,她心里有一种很深的自责感,自责自己浪费了时间,所以昨天连吃饭的时间都放弃了,她想补回来。
季棠把平底锅放到了电磁炉上,又端了一杯鲜橙汁过来,他仿佛没听见裴莺莺的那句话,而是说:“你的手要复检了吧,我待会陪你去。”
裴莺莺听到那句话,突然哭了。
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捂住眼,但眼泪还是顺着指缝滴落了下来。
其实,她憎恶此时的自己,憎恶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拥着所谓的自尊心。她忘不了她在操场上跟季棠说的话,那些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全部扎在她的心脏上。她曾经是那么孤勇地跟季棠说着自己喜欢的人,因为那时候她幻想的未来是美好的,是彩色的。
但如今,她曾一腔孤勇喜欢的人已经远离了她,而她最不想面对的人又出现在她面前,其实她大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享受季棠对她的好,可是她做不到。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即使过得再难,她依旧坚持给季棠打钱,因为那是她的遮羞布,可以给她仅剩不多的自尊心穿上一件外衣。
可是季棠出现了,他看到了狼狈不堪住在小破出租屋的自己,裴莺莺无时无刻不在想,季棠肯定在心里嘲笑她。嘲笑她除了会说空话,什么本事都没有。
当年的自己有多孤勇,现在的自己就有多可笑。
她除了所谓的自尊心就什么都不剩了。
裴莺莺感受到有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她立刻往旁边躲了一下,却被人抱住了。
她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因为被人抱住,裴莺莺那瞬间更觉得丢人。
季棠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把脸藏进臂弯间,哭泣的面容可以隐藏,但难受藏不住。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像一只无助的小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抓住一个雌性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所以求爱的雄性一定要坚持不懈给雌性投喂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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