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增援电话,他已经发了不下三遍了,回答几乎没有变过。
顾一鸣颓废的瘫在椅子上,他已经三日三夜不曾合眼了。嘴已经围了一圈青猹,眼底的黑眼圈浮现,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坚定。
“传我命令…全军……撤退!”
“少帅!三思啊!!”作战室的将士纷纷跪下。
“我意已决!”
等他走出作战室,一滴泪从眼眶中滚落。不做无谓的牺牲,这骂名就让他来背负吧!
天黑了。
“你来了?”南无月背着手,长发无风自扬,半绾的青丝仅用一根翠玉簪固住。合身的西服包裹着他的身躯,没有一丝赘肉。
雾隐拿着匕首,缓缓向他靠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动不了了?哼,我在这房间内点了迷魂香。”
为了对付他,这迷魂香她足足下了三份的量!
南无月轻笑了下,宠溺地看着雾隐:“你叫我不动,我便不动。你叫我动,我便动。”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是味儿呢?可雾隐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冰凉的匕首已经贴近他的脖颈,开过刃的匕首很锋利,轻易的便掀开了南无月颈肩的皮肤,血珠沿着刀刃滚下,跌落至地下洁白的毛毯中,宛若盛开的梅。
雾隐又将匕首推近三分,只要她再用些气力,面前这个绝色美人儿就会香消玉殒。
南无月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面上依旧风清云淡:“你难道不好奇我同你之前的旧事吗?”
“既是旧事,何必重提?”面前这个男人很狡诈,自己实力不如他,若是此刻杀不了他,怕是以后就没机会了!
雾隐拿着匕首快速地一划,心道这下该取下他的性命了吧。却不曾想,那青衣男子下一刻便化作了一团烟雾弥散开,碎片状的晶块如同萤火一般零星地漂浮着。
下一秒,那些碎片又慢慢地聚拢在一起,依稀可辨那微光中的人影。
俶尔,一阵劲风打在了雾隐手下,一个不稳,匕首便直直掉落至地。她急忙弯腰去拾,却被人从背后擒住撞上了一个遒劲有力的胸膛。
她闷哼一声,心道这人是石头做的吗?胸腔竟这般强硬?
南无月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怀中,细碎的长发轻挠着雾隐雪白的脖颈,弄的她身体不自觉地轻颤。
“你到底是谁?我自问过从未开罪与你,为何三番五次的寻我麻烦?”雾隐自知自己如今已经失去最好的反攻机会,只得假意顺从于他。
南无月腾出一只手,从她的发丝游走到她的衣襟。只消他再往下,将那两根系成蝴蝶结的布条解下,怀中美人儿便会与他同归于尽。
他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想再死一次。为了这次复活,他蛰伏了许久,自是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道理。
时间还长,他有的是那个耐心。
雾隐这厢却是忍着恶心,自己周身大穴已被他封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如同冻猪油般惨白的爪子一路向下。她发誓若是这个无耻之徒再有半分逾越之举,哪怕自己神形俱灭也要拖他下水!
她咬着牙,看那蹄髈一点一点地下挪气沉丹田,随时准备爆破自己的内丹。
正待此时,那男人将自己的蹄子收了回去,他倒是能收放自如,可这内丹精元却是不能,为了将它压下去,雾隐须得花好大劲。此时,背后拍来夹满灵力的一掌。这一掌是将她的内丹怕了回去,可这羸弱的身体却受不住。
一气不岔,一口鲜血涌上了喉头。
未了,闭眼前。雾隐心中只有两个念头,一来便是这陆清韵的身体怕是保不住了,二来便是自己也忒的倒霉一碰上这个男人便有血光之灾,此番若是能活下来,往后见着也要躲着走。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此番世界的几个人物略借鉴了历史人物,顾元帅借鉴处:北洋军阀张作霖,顾一鸣:其子张学良。
时间线:1929-1932
1931年,抗战开始。同年11月,东北三省沦陷。1932年,伪满洲国建立。这个世界的时间设定便是在这个范围内,故事纯属虚构,略参照史实。
这几日要补考,文章的篇幅可能有些短小,不足之处还望多多见谅,待整本完结后,我自会通读一遍以做修改。谢谢~
☆、第三个世界:佳偶天成15
哪怕是同梁子矜结了婚,顾一鸣也从来没有碰过她,更别说两人之间存在感情这回事了。
梁子矜也明白,顾一鸣娶她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在爱情和权力之中他选择了权力。
“梁妈,你把我的……”梁子矜话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是了,梁妈已经不在了。当年闹的满城风雨的桃色事件,便是从她口中而出的。顾一鸣怎会放她?
梁子矜落寞地拢了拢头发,这偌大的宅子里却无一体己之人。每每看到下人们那不着痕迹的同情之色,自己的心就会被刺痛。
有时候她会想起小裁缝,小裁缝是穷了点,待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厅里的西洋钟敲过八下,梁子矜披上风衣,戴上帽子便出了门。
瞧,这么晚了出去,家中也不会有一人询问去处。
“百乐门”梁子矜上车就报上了地名,司机的手略略一顿,却并未说些什么,车擎缓缓启动,在夜色中拖曳出一缕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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