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月依旧维持着他那惯有的微笑:“如此我便没什么可同顾少帅说的了,在下告退。”
“不送!”
屋内顾一鸣长腿一扫书桌上的东西便全部落在了地上,凌乱不堪。
阑月公子,好一个阑月公子。夜阑窗外深,月影照故人。就是不知道这个故人到底是哪个!
“公子,您什么时候同金小姐订婚了?”随从疑惑地问道,他可是自小就跟在南无月身边,但今日之事他确实未曾听闻过。
南无月伸出三根手指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笑得意味不明:“就快了”。
。
十一月的南方,寒风凛冽。天上几乎看不见太阳,若是出去转一圈,回来也近乎冻成冰了,倒不是说这气温是有多低,而且那刺骨的寒风夹着冰凉的水汽生生的往骨子里钻,就是裹上再厚的衣物也无法全数拦住那透骨的风箭。
酒馆内,门窗都紧紧闭着。雾隐哈着气,抱着自己的胳膊使劲摩擦,好让自己暖和些。
“这天也真是,说凉就凉”前来生火炉的仆欧抱怨着,手脚却很麻利地将火生好了。
橘黄色的火焰腾地从壁炉内升起,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多谢了”雾隐向仆欧道了谢后,就将那小凳子挪到了壁炉前。
明艳艳的炉火在跳动,虚晃的影子叫人看了昏昏欲睡。恍惚间,有人来到了她房中,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可能是感冒了吧,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口渴难耐。水,想要喝水。
水是没有喝到,但却舔到了一双软唇。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卿卿你只能是我的,记住了吗?”那个人执拗地扳着她的脸,一遍又一一遍地将这句话重复。
待雾隐再次睁开眼时,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她摸摸自己的嘴唇,什么也没有。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可那唇的触感是那么真切。
会不会是他?若是他向自己求和,自己也并非不是不能原谅他。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雾隐决定去顾公馆一趟。
“少帅,有位姓金的小姐找您,说是有重要的话要对您说”
“呵”顾一鸣冷笑一声:“看来这阑月公子说话倒不作数,不好好看管自己的未婚妻就算了,还放任她到处勾引有妇之夫”
随从听了此话后,内心忍不住吐槽一番:您从前不也抢走了有夫之妇?可这话断是不得当着他面说的,除非自己的饭碗不想要了。
“我倒想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招!”
雾隐再次踏进这个书房,竟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她苦笑一番,不知为何他们竟走到了这步。
“一鸣……”
“金小姐还是叫我顾少帅比较好,我同金小姐也不熟捻,若是叫我妻子听去了,还以为咱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之间非得如此吗?”从前她只当恣意人间过,哪同今日这般唯唯诺诺,伏小做低?
这一世不成,大不了她再等下一世,从前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在乎。如今明确了自己的感情后,哪怕是生生世世她也愿意寻他。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自己左右不过离开了三天(忘川一天,人间一年),怎么就成了这样?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人敢跟我说误会?”
“真面目?你在说什么?”雾隐总算察觉有什么不对劲了。
“陆清韵,你以为你贴了张假脸我就认不出你了?要不是梁子矜那个无意间同我说起,我当真还不知道这世上竟有如此邪门歪道!”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顾一鸣冷眼看着她。
五雷轰顶,雾隐摸上自己的脸庞,他说这不是她的真面目,可又唤了陆清韵的名讳。
可…可这□□就是按陆清韵的脸做的啊!
陆清韵的那个身体被南无月打坏了,已经不能用了。没有契约的支持,她根本无法使用别人的躯体,所以她这次归来,用的是自己的本体。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顾一鸣当真是恼怒了,一个箭步冲到她跟前。
一张薄如蝉翼的□□被掀落至地。雾隐捂着脸,真疼,没有药水的协力这样揭开面具对脸的损伤是很大的。
可顾一鸣并不知道,他现在只想寻求一个真相。掰开她的手后,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就毫无遮拦地倒映在他眼底。
他松开手,不自觉地后退了数步,颓废地靠在桌子边缘。
雾隐呆住了,顾一鸣他见到的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真实相貌?怎么可能?!
难道是有人从中做鬼?雾隐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来。
南无月!
可他是何时动的手脚?雾隐想不明白,她看向顾一鸣,眼神坚定:“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你的身世?解释你是高贵的亲王之女?还是解释你同南无月的关系?”顾一鸣抬起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他现在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是是南无月,是他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
“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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