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朵没经住风雨洗礼蔫巴了的小花一路闷闷不乐地回到宿舍,任凭娄月磨破了嘴皮子都没能逗乐一句。回到宿舍后,三人看到了另一番风景——
地面一片狼藉,散落着不知道是谁的课本,还有一地粉白的瓷碴和透明的玻璃碴。
骄阳一眼认出那堆瓷碴来自自己最心爱的杯子。
而现在它已经完全解体,并以她脚下为圆心,宿舍长度为半径向四周迸溅,留下一地零碎的、被肢解的尸体。
骄阳:“……”
小宇宙瞬间爆发,一声尖叫还没出口,先听到阳台处传来一声怒骂:“分手?你想都别想!”
印象里宋优鲜见地一连两天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阳台扶着栏杆,气急败坏地在寒风中跟纪然展开了指天骂地的跨世纪通话。
骄阳都能清楚地看到她紧握栏杆的那只手凸显的筋骨,紧绷出恨意的力度。
娄月一声“握草”:“我说她怎么没去考试,原来忙着吵架了。”
“她没去考试?”这么一打岔,骄阳思路瞬间被带跑,下意识地放轻动静把包搁在桌上,去床上摸了一圈充电器,摸了个空。
娄月:“没啊,考试前十分钟我不是又催了你一遍嘛,其实是班长点名发现少了你们两个所以让我和静静打电话通知你们赶紧过来。”
视线梭巡一周,骄阳最终在宋优书桌上面摆着的插排上发现了自己的充电器。
她眨了眨眼,在娄月压低声音的吐槽中拿食指指了指充电器的位置:“那根充电器看起来真眼熟,对吧?”
娄月的声音嘎然而止,诧异地扭头去看。
文静也跟着看了一眼:“……那个插排看起来也真眼熟,对吧?”
骄阳一脸“惊喜”:“好巧呀,那个插排是你的吗?”
文静点头:“是巧,看来那根充电器是你的了。”
娄月:“……握草了,她这随随便便拿走别人东西自己用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太可恨了吧!”
文静:“呵。”
娄月:“也是,咱们早该想到的——之前她把东西全搬走了,昨晚上又是空着手回来的,能不用咱们的嘛!”
“我已经没有力气骂她了。”骄阳把两分钟前才刚刚放到桌上的小挎包重新背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桌面的东西,连同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一起放进柜子里锁起来,“我要出去嗨一嗨,你们一起吗?”
最后只有娄月跟她一起,而文静表示收拾一下今天下午就回家过寒假了。
由于各个年级、学院乃至专业的考试时间不尽相同,从前几天开始,骄阳就看到小姐姐们陆陆续续拖着行李箱准备回家。直到今天为止,保守估计她们这栋宿舍楼走了大概有五分之一。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等简单,骄阳也不至于拖到二号才走,这就意味着从二十六号下午娄月打包滚蛋后,她极有可能要跟宋优独处一室接近一个星期。
简直令人绝望。
绝望中,骄阳不由地厚着脸皮向苏景俞提出了借住申请,而这个申请在二十六号晚上得到了准确答复——
【苏景俞:我现在不在A市。】
【小太阳:???】
【小太阳:那你去哪里了呀?】
【小太阳:单独跟她住一周我会疯掉的,我现在躺在被窝里就在想等睡到半夜她会不会找根绳子把我勒死!】
毕竟她们俩可没少吵架。
【苏景俞:……不要胡思乱想。】
【苏景俞:她不可能这么做,你安心睡觉。】
【小太阳:我说真的!】
【小太阳:这两天她跟纪然吵了好几次架了,超吓人!】
【小太阳:东西也都搬回来了,总感觉要掰。】
【小太阳:虽然以前我是挺希望他俩掰了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呀!】
【小太阳:今天下午我听到宋优跟他提扯证结婚的事,但好像被拒绝了。】
【小太阳:总觉得纪然的意思是要让宋优把宝宝拿掉。】
【小太阳:话说他上次借你的钱还你了吗?】
一句接一句蹦个没完没了。
苏景俞光是看着这些消息就能想象出她嘴巴巴拉巴拉不停吐槽的样子,耐心等她说完,才回复——
【苏景俞:没有。】
还没有!
骄阳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趴成一团,认认真真戳字——
【小太阳:那你这次不要再借给他了。】
【小太阳:是个什么东西呀,有胆做没胆要!】
不过退一步想,就算纪然松口答应结婚,宋优也不够法定年龄。
一夜相安无事,等第二天骄阳一觉睡到自然醒,宿舍里除她以外已经空无一人。
她吧嗒了两下眼皮清醒了一下,费劲巴拉地支起身子爬过文静的床铺将窗帘拉开让阳光进入,又返回被窝摸起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里静躺着几条未读消息,分别是李单发来的早安红包和简单的入考场汇报——
这两个人真是特别奇怪,一个没事总喜欢给她发红包,另一个屁大点事都要跟她讲一下。
骄阳想了想,决定还是装作没看到,去跟苏景俞道了个早安,才慢腾腾地爬起来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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