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包。”苏景俞压下速度,稳稳刹在红灯前,侧眸看她一眼,“不困了? ”
“刚刚不困。”骄阳感受了一下,“现在好像有点。如果等会我跟你说着说着话忽然没音,那就是我睡着了……”
她翻个身侧坐,人面向驾驶座,“嗳”了声:“刚刚……怎么回事啊?”
好奇心简直要挠死她了。
挂个电话把手机塞包里的功夫,仿佛错过了今晚最精彩的片段。
苏景俞却答非所问。他说:“你睡吧。”
骄阳:“……”
有这么一种错觉——总觉得苏景俞对她是有点特别的,但到头来发现并不是。
就像他对她说的这句“你睡吧。”,和对方栀说的那句“你回家吧。我耐心有限。”,听在骄阳耳朵里,可以划上等于号。
就像他肯抱起她送去医院,和送方栀回家,看在骄阳眼里,也可以划上等号。
其实他在一定限度内,对谁都保持着同样程度的好,或者说是礼貌。而在欢欣鼓舞过后,骄阳发现,他依旧宛如高高在上的王,她伸手触不及,踮脚也摸不到。
……沉沉睡去。
苏景俞微敛的眉终于松开,又一次停在红灯前。身边的小姑娘睡得很安稳,蜷在座椅上把自己抱成一团。
温度好像是有些低。
他用指背试探了一下她手臂上的温度,旋即将车内的空调关掉,降下些许车窗。
晚风夹杂着大海的咸涩味道涌了进来。
小姑娘在睡梦里轻微的“嗯”了一声,像是什么小动物无意间发出的嘤咛。她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小腿,嫩白的皮肤上赫然呈现出杂乱发红的四指抓痕。
红灯还剩七秒,苏景俞借着灯光细细看去——那两条如玉雕琢的小腿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蚊子叮出了不少泛红的木疙瘩。
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惹人心疼。
第二十一章
被喊起来时已经到了网吧门口,骄阳睁开眼睛呆呆地反应了几秒钟,才“喔”了声准备推门下车。
“等一下。”苏景俞喊住她。
骄阳就这么保持着伸出一条腿还没落地的姿势拧回脑袋,看着他打开两个座位之间的扶手,从里面取出一支小巧的软管药膏。
苏景俞将药膏递过去:“被蚊子叮的地方,涂一下。”
是一支芦荟胶,看起来挺新的,像还没用过。
这不说还好,一说骄阳就觉得自己腿上跟爬了蚂蚁似的,当即抓过来然后踏踏实实踩到地面,翘起小腿左右看了眼。
“吃饭的地方蚊子太多了!”她咕哝着,“我刚好又比较招蚊子咬,每年夏天都这样。”
然后又欢喜地笑弯了眼睛,晃晃手里的东西:“谢谢啦!”
一起进到网吧里头,一打眼便见大胡子扬手打了声招呼:“这儿!”
他絮絮叨叨地过来接了一下:“怎么这么晚才来?哥几个都等着急了……坐这儿!专门给你留的位置。”
“团外报名的人都到了?”苏景俞问。
大胡子点头:“到了,见还没开始说先出去热热手,待会刷几个喇叭喊回来就行。”
“那准备一下吧,我上麦。”苏景俞拉开椅子,入座。
骄阳本想溜到一边去偷偷开台电脑,没成想才刚溜过苏景俞身后,便听他幽幽说道:“陆骄阳,坐我旁边。”
骄阳:“……”
这不仅是脸颊上长眼了,后脑勺也长了吧?
于是垂头丧气地窝进椅子里不说话了。
闭嘴没坚持住一分钟,开始嘟囔:“不让我玩,还让我进来……我还不如去你车上睡一觉。”
苏景俞没吭声。
骄阳哼哼:“哎呀我好无聊的!”
苏景俞直视屏幕,还是没吭声。
骄阳:“……”
算了。
她两腿搭到扶手上,掀开芦荟胶的盖子往手指上挤了一坨,摁准了腿上的疙瘩涂涂抹抹。发痒处一片镇静清凉,说不出的舒服。
吭哧吭哧抹完大大小小六七个地儿,没事做了。
骄阳漫不经心晃荡着腿,想伸手去包里摸出手机,想了想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犯案这也太放肆,于是老老实实不再动了。
苏景俞的侧脸很好看,鼻梁秀挺,下颌骨线条介于坚硬与柔软之间,向上收至耳垂,优美地恰到好处。骄阳眯起眼,觉得就这么盯着他看一晚上好像也不赖。
“听得到?”他戴上耳机试了下音,“听得到两分钟后开始技术组第一场团队赛。”
团队赛,也就是三V三的团队模式,共分四个小节。前三小节每节每队出一人对打节奏,分数占大头,另外两人跟对面对打传统,分数占小头。这三节每赢一节得一分。最后一小节,三人集体对打传统,得分高的一方获胜。这一节赢了的得两分。
大胡子在另一边摩拳擦掌:“来吧小崽子们,看你胡子爷爷我如何把你们按在地上摩擦!”
阿逃取笑他:“谁掉P谁发三位数以上红包的,胡子你可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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