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爷闭上眼睛,沉重的说:“好吧。”
齐行乐双手一揖,“谢父王。”
茶楼内,说书人一脸得意,“嘿,这各位可不知道吧,小老儿也是几经打听,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快说,快说。”
“听说那安定郡王上回去西瑶国游玩,遇上了云游四海的高师傅,安定郡王的下人忠心,特意带着郡王去求那高僧见面,原本也只想让高僧诵诵经,让郡王晚上好安睡,却没想到高僧一眼看出郡王的魂魄不全,原来是当年落水,吃惊过甚,魂魄一半游离在身外,这才与常人不同,这便施法将魂引回身上,又洒了圣水封上天灵盖,说也奇怪,一场法事做完,安定郡王人就大好,双目清明,人也不糊涂了,众人谢了高僧这便回家,王爷王妃见到自然大喜过望了。”
众人吃惊,“居然是这样!”
“是啊,要不是遇到那高僧,谁会想到一个孩子吃惊过甚,会把魂魄都吓出来,只能说安定郡王命还是不错的,这高僧游遍天下,行踪不定,居然也能让他遇上了,还有也是下人忠心,据说敬王爷很高兴,赏赐了不少人呢。”
“这是自然。”
“安定郡王既然好了,自然是得分家,不然一门两爵,也是奇怪,将来要算敬王府还是郡王府,再说了,郡王妃也是上了玉牒的身份,不分家就不凡事要听别人的,这郡王妃未免就有点委屈了——也只能说王爷是真心医爱郡王,虽然当年知道他自立无望,还是给准备了郡王府,这不,没想到人好了,府第家具都是现成的,据说连被褥都每年换过,人过去便能住,_二十—岁的郡王在我们京城可没几人。”
一个胖大的西瑶商人听得有趣,便点了一壶昂贵的金岚茶送给那说书人解渴,又赏了一锭银子。
说书人见调到一个大方的,连忙道谢,又讲了起来,“然后就得说说这萧太嫔了,萧太嫔本就吃早斋,每日抄经,一心向佛,得知道孙儿因为佛法慈悲而病愈,自然更诚了,居然要带发出家,好感谢老天爷开眼,将安定郡王还给她,王爷王妃怎么阻止都没用,后来是王妃自告奋勇替萧太嫔出家,王妃这个孝顺啊!即便是带发出家,那也是苦,地点还是北方的全尧山上,一年到头都是冬天,每天早晚一碗清粥,几根咸菜,按照萧太嫔跟佛陀许下的誓言,得待上好几年呢。”
众人称赞中又带着疑问,“敬王妃真孝顺,不过这样王府就没人打理了,难不成是世子妃掌中馈?”
“当然是没有,世子妃又有了身孕,世子妃身子单薄,没有什么比好好养孩子重要的了,贾皇后见敬王府无人打理,便将自己的庶妹贾十三娘嫁给了敬王爷当妾室,那贾姨娘虽然年纪轻,但打理起家务也是井井有条,又天天去萧太嫔那里抄经,萧太嫔很是喜欢,现在贾姨娘也怀了孩子,萧太嫔说,等孩子生下来无论男女,都提为侧妃,侧妃可以操持宴会,到时候家里也办办春宴、秋宴,热闹热闹。”
一个瘦子奇怪,“不过王妃替萧太嫔出家,王爷娶了个美娇娘,王妃回来可不会吃醋吗?”
说书人知道瘦子只是听白书,但因为刚刚拿了那胖大商人的银锭子,心情很好,所以也就没计较,跟瘦子解释起来,“哎,你懂什么,王妃孝顺萧太嫔,代为出家,那是给王爷分忧,贾姨娘操持家务,也是替王爷分忧,两人是姊妹,不是仇人,况且王妃向来大度,若是在全尧山上知道王爷身边有人照顾,也会比较放心,自己出家期间,王府一样运作,那不是挺安慰的嘛。”
这倒是没错。
“要小老儿说啊,这郡王妃真是命中带福,订亲后郡王便调上那高僧,治好了病,你们不知道吧,去年秋天贡士发榜,郡王妃那弟弟可是榜上有名,虽然是倒数几名上的,但那也是大大的光荣,前途无量,谁能知道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小姑娘能有这般机运呢,大伙说是不是?”
说完,众人鼓掌。
这二楼靠窗的地方,有一男一女,两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齐行乐与白苏芳。
分家已经是去年十月的事情了。
中间历经分家、过年,各种忙碌不堪,元宵过后,齐行乐正式上朝,多年来他行遍天下,说得一口流利的南召话、西瑶话,于是皇上便让他处理他国商务这块,最好能做到以商代战,这样双边都有利。
时序入春,天气转暖,白苏芳这便待不住了,各种恳求哀求,在床铺上打滚拜托,齐行乐见今日的确温暖,这便带她出来透透气,只不过怕她着凉,不准换上春袄,还是得穿冬袄,这才放行,却没想到在茶楼听到自家的事情。
那魂魄游离之说是萧太嫔想出来的——众人虽然想瞒着她,不让她知道王妃的诸多作恶,好让她清静点,但对于一个在后宫生活多年,还一手养大儿子的女人来说,又有什么可以瞒得住?
对萧太嫔来说,首要的便是齐行乐的病愈,她念佛多年,相信鬼神轮回,便编了这魂魄游离的说法。
白苏芳一听就想拍手,太妙了,又能解释齐行乐怎么突然好了,又不用交代治过程,因为那可是云游高僧,想遇都遇不到的,现在去哪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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