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乐涵”又算什么呢。
“我没往心里去。”沈画意淡然道,“你用这种方式进来,未免太透支精气了。我送你出去——下次不要再这样进来了,你身体受不住的。”
“可是……”
她急急开口欲反驳,但是话都没说出来,就被他送出去了。
——可是透支精气也好过看不到你啊。
柳乐涵出来后,呆呆地盯着电脑,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今天发生的事差不多消化。
一面又庆幸自己还好最后那句话没说完,否则显得她好像特别在意他似的。
她打断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自暴自弃地整个人压进柔软的被子里,身体的重量使她深深地陷下去,宛如此时身陷囹圄的自己。
闭目思索半晌后,柳乐涵顺手抄起枕边的手机,发现在自己游历并不怎么美好的大唐江山时,又错过了好几个来电。
谁啊——
顺着翻下去,一个来自临风,两个来自杨果,还有一个来自江先生。
……她觉着上次不是跟临风都把话说完了么,他怎么还打电话来?
有种不祥的预感。
柳乐涵一个咸鱼打挺坐起来,给杨果回拨过去,劈头盖脸一顿问,把杨果都给问懵了。
“……不是,没出啥事儿啊。”杨果懵懵地说。
柳乐涵咬牙切齿,“没出事你们这催命呢,一人给我打一遍,要不是赵骁和你在一块是不是他也得给我打一遍?”
杨果鄙视道:“别张嘴胡扯,我还在床上呢,赵骁可不在我床上。”
“你不是去打攻防了吗?”
“我打完攻防就来瘫着了啊,你不在,没意思,不想打了。我说你怎么突然不跟我去混全程了,我从老王头顶飞的时候都看见你了,你和……”杨果颓废道。
柳乐涵怕她再唠叨下去,赶紧先发制人,“合着那鸟毛是你披风上掉的吧?!”
杨果立刻弹起来,生龙活虎,“你又胡扯!我今天穿的是正儿八经的校服,怎么会到处掉鸟毛!”
说了半天,才发现话题被柳乐涵活生生带跑了。
“……说正事。”杨果无语道,“临风说他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估计他也不好意思再给你打第二遍了,就让我转告你。”
柳乐涵惴惴不安,爬起来一边踱步一边应道:“转告什么?要是说念予飞越疯人院了,就别和我说了,我死过好几回的人,心脏不好,阎王爷说回来好好儿活着,受不得刺激。”
说完,她感觉杨果的白眼可能翻到了天上。
“念予倒是救过来了。不过她疯了,彻底疯了。至于她爸爸,到现在也没找着,倒是发现了她爸爸当初陪她玩剑三时建的游戏账号。不过现在淙淙也死了,她这一死,带走了太多秘密,就算再神通广大也查不出什么了。”
“……意料之中。”
“嗯,不过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杨果清清嗓子以示严肃,“听说陆纯然醒了。”
柳乐涵正站在落地窗边,一时没拿稳手机,差点连人带手机一块儿摔出去,“醒……醒了?”
“据说已经有了苏醒预兆,不过人还没彻底恢复意识,大部分时间还是昏迷状态。”杨果一边说一边纳闷儿,“哎,你说这魂儿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后的那个人还是他吗?”
柳乐涵无语:“不是他妈,是他。”
开什么玩笑,他们几人费劲吧啦地亲自去八岐大蛇窝里掏蛋,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掏出来,要是到头来发现陆纯然的身体被鸠占鹊巢了,柳乐涵非带头提着大悲咒去超渡不可。
临风和江先生想告诉她的,大约也就是这事儿了。
临风那边柳乐涵便没有再回电,倒是给江瀚海回了一通电话,不过只字没提她私自跑进游戏又被沈画意抓现形的事。要是日后东窗事发……那就再说吧。
陆纯然有苏醒症状,那就说明把他扔到纯阳去炼魂还是颇有成效的。柳乐涵很欣慰。
挂掉电话,柳乐涵翻了翻自回家以来就没整理过的桌子,除了大摞的江湖五三宝典外,还给她翻出一样东西。
是陆纯然说让她可以随便处置的信。
当时她出于尊重死者,在线索断掉的时候也没有看。
现在既然是当事人允许,在扔掉之前,柳乐涵还是想看一看,说不定还能揪出什么被淙淙带走的秘密。
信封摞在高高堆起的习题课本上,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灰尘。
她拿起来,稍一抖落,就能看见阳光下纤毫飞舞。
拿纸巾简单地清理一下,柳乐涵便拆开这封到最后都没有送出去的信。
内里字迹整齐,信纸整洁。出乎意料地不像出自一个医生之手——在柳乐涵心里,医生的字大多都是龙飞凤舞。
但是陆纯然的字很秀净,甚至细腻得有点像女孩子的手法,正如她第一次在龙门客栈见到藏剑的时候,蓬乱的头发和胡须之下,白净细腻的一张脸。
柳乐涵目光稍顿,回到行文开头上面来,一字一句读下去。
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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