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盈其实挺可怜的。因为东海龙王子女众多,她实在分不到多少宠爱,所以才会对偶然对她流露出善意的人如此在乎。”元阙认真地道。
但看过人间太多丑恶的织萝却不相信仅仅是如此而已。细长的眉尾轻挑,织萝状似漫不经心地问:“此话当真?”
“我何必替她隐瞒?我与她也不算熟识啊!”元阙哭笑不得。
织萝忽地一笑,一脸揶揄,“不熟?我可是记得有人说过,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读书一定很好,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元阙不料她又提起此事,脸色瞬间变得青红交织,“怎么无端端地又提起这事了?哎……姑娘看看这个吧,看完之后就明白了。敖盈真的十分可怜了。可叹……造化弄人呐。”
元阙是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织萝,看大小是一本书折。织萝接过来仔细一看,却见封皮上写着“小札”二字,展开一看,却是满篇勉强只能算上工整的字迹。一目十行地扫到字尾,有个勉强可辨的“盈”字。
“敖盈这是给谁的信?真是长得离谱。”织萝微微有些震惊。
“姑娘看了就知道了。”元阙负手在后,却又走到了织萝的前头,一面走还一面回头叮嘱道:“回去再看吧,一面走一面看书很是伤眼的。”
织萝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粗粗扫了一眼大致内容,便将那小札收进袖中,跟上了元阙的步子。
二人沉默着又走了一段,元阙又忽然开口,“姑娘,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什么?”
“那天……我听那司法天神叫你红线……姑娘是非人么?司法天神怎么认识你?”语气与措辞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织萝。
但织萝却浑不当一回事,“我以为你跟着我这么久了,早该知道我不是人的,又高估你了。至于为什么认识司法天神……你知道我几次三番当着你们的面弄断的那红线是什么吗?”
“姻缘线。”元阙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们能看见那东西吗?不必答了,我知道你们看不见,这东西就连神族也不是全不能看见的,而能摸到的,除了月老,也就只有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元阙瞪大双眼,摇头如拨浪鼓。
“因为我原本就是一卷姻缘线啊,要不你以为通钺为什么会叫我红线。我知道你还想问为什么我会在这儿对吧?因为我跟人打了个赌。”
“什么赌?”
“你知道月老掌管天下姻缘吧?但凡是被月老用姻缘线绑了的一双人,便逃不出羁绊了。只是你也看见了,月老绑的那红线……我就和人做赌,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找到心有灵犀的一双人,手腕上却没绑姻缘线的那种。”
元阙脚下步子一滞,“那……姑娘找到了吗?”
“算是……找到了。”织萝的神情变得松快起来。
“是大师对吗?”元阙用的是肯定语气。
织萝愣了一瞬,又笑起来:“你倒是很聪明。大师似乎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腕子上空空如也,而我自己……我本来就是姻缘线,谁还能绑住我?只要能引得玄咫动心,我就稳赢了。”
“姑娘。”元阙忽然沉声打断了她,望过去的时候面上竟然还展开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如果……我也是天煞孤星、手腕上没有姻缘线,你选玄咫还是选我呢?”
这次轮到织萝愣了一愣。
但这愣怔却并没持续多久,织萝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如果你真是天煞孤星的命也没关系。以后瞧中谁家的姑娘就跟我说一声,我来帮你牵上。哎呀你看,时辰也不早了,还不快点走!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怎么好好读书,成天瞎打听什么呢!”
不是因为情有所钟,而是……理所应当。若是这样,那倒是好办了。
元阙忽然心情大好,再不提这话,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单元真是前所未有的长啊!后边还会更新一个小外传,关于敖盈的。
这单元的最初的灵感来自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别的年级都放暑假了,我们还被关在教室里补课。那年夏天连连大雨,江水涨潮长得厉害。然后坐在教室不好好学习,就开始胡思乱想——有个人不想上课,于是就乞求神灵,神灵听到他的心愿,于是发了大水阻断道路。于是最初这其实是个关于一个不爱学习的人和一个邪神的故事。
然后想到高一高二的时候,每逢考试□□空间就会出现各种转发拜考神逢考必过的说说(那时候还没有微信这玩意),所以那个邪神就被具体成考神。
而花婆婆,也借了当年学校一个老婆婆的原型。身世半真半假,打扮绝对还原。当时学校里的人都叫她花婆婆。一个特喜欢看武侠的中二少女,听到“花婆婆”这么个名字,总会联想到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于是考神和花婆婆又有了有机融合。
上了大学,每逢考试的时候就会有人转发锦鲤,偶尔还有说考神的事,这个脑洞就再次被提了出来。当年拍微电影作业,一度为剧本焦头烂额,于是当时终于把这个故事脑补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个校园北背景的灵异。不过因为灵异类的电影真的太难拍了,最后它还是没变成剧本,就想着还是当成故事写出来吧,还可以写成一个系列的校园玄幻。然而最后都毕业了,还是没构思出整个系列,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于是再次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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