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你看,他无情,我心狠,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合该在一处的。
第七个石窟,幻象则成了敦煌城主与江芷阑。
——一百一十九,还差九人,如今中原与月氏的大军兵临城下,将敦煌围得水泄不通,再没有行人过往,你也是出不去的,却去哪里寻这九人?
——我不信……敦煌城中,寻不出愿意以身相殉的八人。
——八人?莫不是最后一人你早有人选?
——不……我方才口误罢了。
——你不必和我装了,原本是为了护住敦煌与子民的大阵,如今都逼得要对城中之人下手了,难道你还不敢跟我说一句实话?
——我哪一句话不是真的?
——你说这大阵要用阴数来填,人数需得阴数,石窟需得阴数,还要用命格属阴的阴人,若是由大阴之格来执笔绘形则效力倍增。其实你还漏了一句吧?那就是这压阵之人,必得是大阴之格,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力。
——这话谁告诉你的?陆展白么?
——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傻呢?啊,我倒是真的傻,竟然对你的鬼话深信不疑!你是谁啊?你是敦煌的城主,敦煌三万子民的性命安危才是你最重要之事,其余什么事都可以放一放。乱局之中,若有一个能保全敦煌的法子,哪怕豁出你的命去你都不会迟疑,是不是?
——不错。
——我只是一个外人,你会因为我不愿而就这样与大有助益的月氏交恶?
——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心爱之人。
——住口!是不是谎话说多了,连你自己也要相信了?那日我见壁画眨眼,你就知道我是大阴之格了吧?与你来说当然有大用。月氏与敦煌相隔千里,且摩罗也并不是个全然值得信赖之人,你不敢把敦煌的未来全然赌在他身上,还是得全部攥在自己手上,对不对?
——我……
砰——
巨大的声响将众人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异动的来处,却见通钺双目通红地一拳砸在了石壁上,将那粗粝的玉璧都砸出一个凹陷来。
“你……没事吧?”元阙连忙将通钺的胳膊拽回来,也不查看伤势,只是顺便将他另一只手也捞到背后锁死,显然是防他再发狂。
织萝指尖一弹,两条红线便自己飞过去,在通钺的胳膊上自行缠绕,紧紧束住,将元阙解放出来。然后织萝才拍了拍手,问元阙,“他发的哪门子疯?”
虽然神色瞧着是漫不经心的,但元阙知道织萝是在试探他——试探他到底愿不愿意讲实话。
悄悄抬头打量了通钺一眼,只见他正奋力挣着那红绳,似乎没注意到旁人的动静,元阙才小声地道:“姑娘知道通钺其实是有个妹妹的吧?”
“闻音?”先前听他们提到这个略微耳熟的名字,织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元阙点点头,又小声地道:“若是有人这么算计我妹妹,我也生气,非得剥皮拆骨才行。”
“什么意思?那个江芷阑……”织萝有些不能相信。那分明就是个凡人,怎么会是通钺的妹妹?通钺这么高的身份,想必他妹妹也是该有神职的才是。
“珞儿姑娘,合勒兄弟,在下有一言,也不知当问不当问。”元阙没有立时回答织萝,只是扬声叫了旁人,待那二人示意他有话尽管问时,才飞快地对织萝道:“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说。”
呵,又是静待时机么?自己的事也不曾解释清楚,却看你怎么解释通钺的事。
元阙朝她歉意地一点头,然后才问道:“不知二位是否知道,承华先生在拜入蜀山之前,却是有些什么经历呢?”
“此话何意?”珞儿挑了眉,神情不虞。
合勒愣了愣,方赔了个笑,“几位莫要与珞儿计较,她也并无恶意的……只是我们做弟子的,总不好对师父的过往打听得太细,不像话。”
织萝福至心灵,接话道:“不需要太细,大致便可。比如,承华先生是何方人士?”
珞儿更是不悦,“这与你们何干?”
“姑娘想必也看见了,那位敦煌城主,可是与尊师一模一样呢。”织萝笑道。
“那又如何?世间相识之人千万,却能说那就是我师父么?且不说那人如此丧尽天良我师父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便是他们说话的神态语气,也是全然不同的。合勒,你说是不是?”珞儿针锋相对。
合勒迟疑了片刻,才道:“师父……平时的确不这么说话。”
见织萝还要说什么,玄咫便向她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开口道:“眼下并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还是等先脱身之后再从长计议得好。”
旁人倒还好,其间一颗也忍不下去的事通钺。倘若那江芷阑就是他得胞妹闻音……
不论下场如何,但总归是助那敦煌城主害了人命,可是大大地违了天规。
真是好一场热闹可看!
作者有话要说: 先跟大家道个歉,今天整个系统运动会,老胳膊老腿的不敢直接上去硬刚,所以昨天做锻炼去了,木有更,今天完了回来挺尸一下午,晚上终于能爬起来更点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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