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哥,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屋里那缠缠绵绵的剧情还在继续。
“好,我答应你。只是我抑制不住地就是想见你。”花桥深情款款地道。
聆悦一脸不忍直视的神色,就要扭过头去,但就在这时,织萝忽然清叱一声:“凝神!”
已经悄悄别开眼的玄咫也为之精神一振,抬眼一看,当即神色大变,一掌劈开房门,挥着禅杖便要打过去。
不过他的动作快,一条红线比他更快,一下子就擦着玄咫的脸颊飞出去,套住花桥高高扬起的右手,然后一下子收紧绷直,扯着他的手被迫举起不能落下。顺着那条红线望过去,另一端却是从织萝的指尖生出来的。
“啊!”门被破开时发出的响动惊到了那女子,使得她发出一声尖叫。
聆悦倒是很聪明,连忙一挥衣袖,将那女子打晕过去。
见女子倒下,花桥竟然还想着要继续下手,右手不能动,便左手成爪,一把朝女子雪白的玉颈抓去。
玄咫又要去救,织萝却冷笑一声,将捻在指尖的红线一甩,甩出一道鲜红弧度,将花桥的那只手也套住,使劲一拉,让他两只手直接绕过头顶,反缚在身后。
寻常人被这样对待,早就痛叫出声了,但花桥却一声不吭,甚至连面色也不曾改变。
“花先生倒是精力旺盛,方才与夫人亲热过,现在还能应付情人。”织萝凉悠悠地说着,“却不知这位姑娘究竟如何得罪了花先生,一面哄着还要一面下这么狠的手!”
花桥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森冷地瞪了织萝一眼,忽地将身一扭,也不顾被缚的双手,狠狠往前挣去。
织萝当然不会任他挣扎,只是将手上的红线收得更紧,力道大得让那纤细而坚韧的红线都深深勒进了花桥的皮肉。
但花桥却如浑然未觉一般,只顾挣扎,将手臂都扭出了奇怪的形状,终于,“啪”的一声后,花桥整个人扑了出去,织萝手上一松,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呀!”聆悦以为要见到血溅当场的残忍场面,不由得捂脸尖叫一声。玄咫也忍不住别开脸。
织萝却轻笑一声,“都看清了,分明还好的很。想不到却不是同类!”
听她那么一说,聆悦与玄咫都忍不住睁眼来看,只见面前只剩了织萝一人,花桥已然不见踪影。而她手中的红线上哪里是什么血肉模糊的断臂?却是两段枯枝。
“树妖?”聆悦大惊。
“说不好,总要抓到了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织萝将两段枯枝取下,并没丢掉,而是小心地藏进袖中,快步向花桥逃窜的方向追去。
只是刚出了门口,织萝又停下脚步,向玄咫一脸无辜地道:“大师,这门可是你踹坏的......”
玄咫难得面露窘色,伸手到怀里摸了摸,却没拿出任何东西。
“聆悦,半吊钱。”织萝伸手。
聆悦果然听话地摸出钱袋,取出半吊钱。
织萝接过来掂了掂,便随意扔在了被踹坏的门口,提步又往外追,一面跑一面道:“大师,这次小女子便替你还了,下次可别这么大火气。”
这次不止耳尖,连那干净白皙的脸都涨红了。憋了半晌,玄咫终究只说出句“阿弥陀佛”。
耽误这回功夫,花桥便没了踪影,织萝不由有些懊恼,暗道不该去管闲事。
恰在这时,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呼救声。
几人倶是神色一凛——若是被凡人撞上那妖物,只怕要遭!
于是三人加快步子向声音来处追去,近了之后,却见一幅令人啼笑皆非的画面。
一名面容英俊却形容狼狈的道士跌坐在地,却死死抱着一名白衣女子的双腿。这道士却是织萝白日里遇到那个卖符的。那白衣女子面上有银白色的纹样,眼神阴鸷凶狠,一见便不是善类。而她的宽大白色衣袖飘飘荡荡,看不见手臂的存在。
“姑娘是你啊。这里危险,你别过来啊。”道士见了织萝,又惊又喜,然后又转头高声道:“救命啊——”
若不是那白衣女子没了双臂,只凭她居高临下的位置,怕是早就一掌往道士的天灵盖上拍过去了。
玄咫立在一旁面有疑色,织萝则是看热闹的模样。只有聆悦实在忍不下去,嫌弃道:“你放开手不就好了?”
“哦,姑娘说得有理。”道士竟还傻乎乎地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然后放开双手。
白衣女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见自己半点好处都讨不到,丝毫不作逗留,化作一道白光便飞走了。
玄咫连忙要追,织萝却淡淡地道:“不必追了,她还会出来的。”
“等到下一人受害之后?”玄咫微微皱眉。
织萝胸有成竹地道:“我知道她是谁了。”
“谁啊?”聆悦连忙问。
“还待我最后去确认一番。”织萝说话的时候眼神却飘向玄咫,“折的虽是枯枝,可用来充作四肢的枝干想必也是非同小可,此番定会有个三五日不敢再出来作乱。”
玄咫还要说什么,织萝却看向了那小道士,“道长好雅兴啊,这么晚出来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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