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人都答不出来,然无一不在心里道:我的天啊,看不出来织萝姑娘总是与天帝做对,将月老签出的姻缘线都随手解开了,却还是个卫道士啊!
众人都等着织萝解答,但她却站起身来,拍拍手道:“好了,雨停了,咱们也出去走走吧。”
回头一看门外,却见那铺天盖地的大雨果然是停了,但外头的街道却还是湿漉漉的。
四只鸳鸯不是人族,也对人间的规矩不放在心上,但玄咫却迟疑道:“这个时辰……闭门鼓该是都响过了,再出去游荡,不好吧?”
“大师难道是第一次么?”织萝揶揄一笑,“大师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女子是什么时候?”
记得这事的自然不止一人,尤其是记忆甚好的潋潋更是随口道:“白天啊。”
呃……好像还真是啊。织萝有点尴尬。
聆悦连忙瞪了潋潋一眼,笑着解围:“可是第二回第三回都是在夜里啊!大师从前不也经常夜行么?”
“那、那是因为有要事需得查证……”玄咫的耳尖泛起一片可疑的红色。
织萝得意地一笑,“谁说这次又是出去闲逛了?”
连镜一头雾水,“那却是干什么去啊?”
“我要去求证一事。”织萝神秘一笑,“等这事问明白了,我大概也就能告诉你们……北海龙王从哪里借来的雨水了。”
“问谁?”连镜只觉得脑子里打翻了一锅粘稠的白粥。
织萝仍旧在卖关子,“这皇都城中咱们都认识的、一别许久、需得上门问候的……”
“苏文修?”也不知连镜怎么想的,忽然报出个织萝几乎都要不记得的名字。也对,还有这么一号人,相识一场,是该抽空去瞧瞧的。
只是她这次说的还真不是这个人。
织萝望了一眼玄咫,“难道大师不觉得,我们更该去瞧瞧那位被退婚回来的郡主么?毕竟她返回皇都,有一半也是因为我们的缘故。”
玄咫似乎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闻言倒是愣了愣。
按说玄咫与连镜、聆悦也不算深交,当初他二人被捉回结双城之时,却能急着要去救他们,怎么如今对上顾昭的事,竟是这般反应?
疑惑归疑惑,但织萝是个只要心念一动就会马上去做的人,见众人没有异议,便立刻收拾停当出门去了。
当然,潋潋滟滟又被留下了。
原本白天大雨就少人外出,而夜里天黑路滑,就是连外出的心思也歇了。或许正是这样想着,路上连寻街的金吾卫也几乎见不到。这几人又各个身手不凡,且“负债累累”经验丰富,一路行到定北府几乎是闲庭信步一般。
织萝是进过顾昭房间的,此时仍有些印象,便循着记忆里的方向摸了过去。只是远远一看,那边连着几间房都黑灯瞎火的,哪一间都不像是有人在里头休憩的模样。
顾昭不在府上?这么晚了,她却能去哪儿呢?莫不是那薄情寡义的皇帝又把她派出去打仗了?
织萝还没想明白,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呼喝声:“小贼哪里跑?快追啊,他在郡主房间那边!”
郡主房间那边?这边不就只有他们几个么?了不得,定北府的下人都如此厉害,连他们的踪迹都能发现了?
不过眼下却不是多想的时候,要赶紧找地方藏起来才好。
织萝也管不了这么多,招呼几人随便找房间躲进去。只是待最后进门的连镜也关上门,织萝一转身,却对上了一双晶亮的眸子。
这屋里有人!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织萝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又听玄咫压低声音喝了一声“当心”,才发现原来站在她面前的那人手里还握着一柄短剑。
眼睛适应了一阵夜色,织萝也看清了面前的人是个高挑的女子,身量与顾昭相似,连面上肃然杀气也与顾昭相差无几。
不过一个凡间的女子,她倒不放在心上,随手制住,一手掩了她的口,低声道:“姑娘莫要声张,我等绝非歹人,却是郡主的旧识。此番……我等也是来找郡主的。”
还不待那女子有所表示,外头的呼喝声却一下子进了,“南风,南风在不在?刚刚府里进了贼,往这院里来了,你看见没?”
于是那女子朝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示意他们自己要出去说话。
织萝与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放还是不放?算了吧,区区一个凡间女子,哪怕身手有顾昭那样好,也不放在眼里。
松了手,南风也没有大声呼喊,只是对众人仓促地低声道:“郡主嫁人了,不在府中。你们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然后推门走出去,朗声道:“虽说郡主如今不在府里,规矩还是在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定北府规矩大,顾昭又是素有威名的,南风这么一说,众人都噤声。
只是安静了片刻,却还是有人道:“可府中真的进了贼,朝着郡主的院子来了,大家都看着……”
“定北府岂容小贼随意冒犯?尔等还不快找?”南风怒道。
哎,还真让人找啊!不就是她自己亲手藏的贼么?
要说躲避一群凡人的追查,实在是易如反掌。只是织萝却暗中嘱咐众人趁机离开——顾昭既然都不在,那夜没什么好问的了,趁早回去歇着才是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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