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她与祁钰两个人,与阿修罗众战作一团,她还因着不想伤人而未尽全力,祁钰对于攻向他的阿修罗也不曾狠下杀手,却单单不放过趁织萝之威的。
若说仅凭他们二人便大杀四方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那阿修罗一族也未免太过无能。
到最后,还是逼得天帝现身调停,才让剩余的阿修罗众安然退回魔界,而魔界其他几族也暂时休战数百年。
而等到阿修罗全都退走之后,织萝才发现她和祁钰与阿修罗一战,导致整个大雪山大面积崩塌,不光使得原本被治理得有些起色的水患更加严重,还使得大雪山一带地脉不安,频发震动。
“你是怎么做事的?听闻你早就知道人界水患灾情并组织底下人去治水,朕还十分欣慰,想着或许是从前真的错看你了,倒是不必你大哥差。可你看看你做的事……”待祁钰闲杂人等都退去后,天帝便开始斥责祁钰。
恰好织萝还没退走,闻言便忍不住替元阙辩解了一句,“还请天帝勿要生气,此番是我与祁钰一同处置此事,也是我没考虑周全。”
“神女不必替他说情,这小子的脾气朕这个做父亲的知道,他要是冲动起来,谁都劝不住。”织萝是什么身份,天帝岂敢怪罪?自然是又往祁钰头上加罪。难得祁钰老老实实听着教训,一句都没顶嘴。
但也好不容易趁着织萝解围,祁钰才有空插嘴问道:“现在人界的水患如何?”
天帝不好甩脸色甩得太明显,只是冷哼道:“却好意思问!若不是你大哥在那儿看着,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呢!”
祁钰悄悄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若不是他跑的太快去追查魔族之事,治水之事哪有大哥插手的余地啊。不过本来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怨不得人。
天帝仍不打算就此饶过祁钰,尽管魔族的内耗他并不想计较甚至有些暗中叫好,但人界的浩劫也是祁钰加剧的,不罚有失公允。于是天帝便道:“自己去雷神哪里领八十一道雷劫,不许他手下留情!否则让朕知道,便将他打入水牢!”
祁钰不敢反驳,怏怏不快地领了命,却还没忘要与织萝道别,“姐姐要去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
虽说自家儿子与三生神女亲近天帝还是乐得见到的。但张口就叫“姐姐”却是把他吓到了,立刻就要叫祁钰闭嘴。
谁知织萝一点都没计较称呼的问题,一副被喊惯了的模样,“我原本就是随你出来治水的,如今又惹了祸,自然更是要去人界看上一眼的。天帝,不如让祁钰也去看看,他一路挂念着,倒是让他放心。”
既然织萝都开口了,天帝当然不反对,又耳提面命一番,才回了九阙天上。
直到天帝走了,祁钰才放松一些。不过也就放松了片刻,却又立刻苦了脸。
同行几日,织萝见他不是在费尽心思逗自己开心便是在抖威风耍脾气,几时见过这个模样?于是织萝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地问:“你怎么了?”
“姐姐,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做错了?”祁钰认真地问。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所问何事,“你说哪一样?”
“就是关于聿渡和那个罗刹女。”
织萝想了想,“若是在我看来,的确是不妥。否则这水患也就不会愈发严重。只是我有想过,你是个神族,原本就不与魔族亲善,何况在你看来那聿渡兄弟又是引起此次大患的罪魁祸首,人间有句话叫父债子偿,你记恨聿渡也情有可原。”
祁钰皱起飞扬入鬓的剑眉,细细一想,小心翼翼地问:“所以姐姐的意思是……”
“世间似乎没有绝对的对错,不过是站在不同的立场去想罢了。我在三生池见多了前来求问自己命数之人,这些人中做出什么事的都有,有的不止在我眼里,即便是在一个凡人眼里也是罪大恶极,偏偏一个个都理直气壮,能说出一些将他们自己都骗过去的由头。”织萝淡淡一笑,“日后行事,只要你自己想过此举无愧于心便是了,旁人的对错都不算对错。”
正说着话,便到了人间。
织萝此前倒是来匆匆看过一眼,却并不熟识。祁钰带着她找了通钺,又问过进展,最后由于天帝长子云晔打过招呼,祁钰才一脸不舍地回了九阙天领罚。
原本与云晔就不熟识,而织萝本性有些偏冷,更不知与他寒暄什么,便要告辞离去。谁知此时忽然从一群神仙安营驻扎之处婷婷袅袅地走出一个女子,十分不见外地道:“阿晔,我与你煮了些茶水,快来喝些解乏去暑吧。”
听闻天帝长子云晔现已六百多岁,早是该成家的年纪,身边带着不管是妻妾还是红颜知己都是十分正常的,织萝对旁人的私事不感兴趣。
只是这女子的声音太过熟悉,织萝绝不会错识——抬头一看,那身着红衣,额间花纹未退的绝色女子,不是红轻又是谁?
红轻一抬眼自然也见到了织萝,神色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当即扭头就走,何况方才云晔便在与她闲谈,想来也是知道她身份了,躲却是躲不过的,只好上前来打招呼,“阿萝,你也来了?”
想到修罗族的惨事,又见到人间大灾的情形,织萝便不由得想起其实此事的罪魁祸首是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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