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释迦却神色不变,只是道:“这话却也不错,本座可不是被天后骗着做下了天大的错事?幸而三生神女命不该绝。”
连镜与聆悦忙着去请释迦来相帮,自然是听掉了双方对峙最精彩的部分,仍旧只知道天后是三生神女。聆悦不由得皱起了柳眉。连镜却再次不满地道:“三生神女命不该绝?你看,释迦果然是帮着天后的!”
织萝忍不住扶额,“聆悦我真是对不住你,竟想方设法让你嫁给了这么个蠢货……”
聆悦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说什么。连镜却很不服气,一张嘴敌我不分,“怎么说话的呢?谁蠢?你才蠢呢!”
“你又是怎么说话的?”祁钰自然也不乐意了。
通钺不得不默默地把涌到喉口的鲜血又默默咽了回去——好么,一对没完没了的,二对又来了,果然是从前自己造孽太多,变着花样遭了报应。
不行,不能我一个人这么难受。于是通钺不怀好意地道:“好了住口吧!本来这一任三生神女是有两个的,织萝是另一个。”
“什么?两个?她不是红线吗?”聆悦惊得非同小可。
只是因为释迦的降临,天帝天后都如临大敌,织萝又忌惮天后手上的三生石,谁也没工夫去解释这段来龙去脉,就且让那两只误入修罗场的小鸳鸯先傻着吧。
天后情绪稍稍稳定些,便妩媚一笑,“这可是释迦自己说的,三生神女命不该绝。”
不承想一向慈眉善目的释迦却忽然化身怒目金刚,喝道:“天后即便没有交出印信,又独霸三生石一百余年,却是早已放弃了三生神女的身份!”
“胡说,历任六界中都会生出一个三生神女,我已经炼化了织萝,便只剩我一个!除了我,还有谁能操纵三生石?”
“不错,从古至今,却也只有天后一人能操纵三生石,其余得三生神女,却不错是传递三生石的神谕罢了。”释道有一门功夫名为狮子吼,今日释迦倒真是给众人开了眼界,“莫非天后就当真以为自己成了三生石之主了?”
天后愣了愣,又疯狂地大笑:“我算是听懂了,释迦是对三生石有兴趣,想拿过去是么?”
“本座无心插手六界之事!”到底是释迦的徒弟,难怪玄咫格外正经,一点玩笑开不起,一旦被人用自己在意之事开了玩笑便会格外恼怒。
“既然不想管,却来插手九阙天之事?”
释迦不避不闪地直视着天后,“本座今日来,只为将自己从前做错的事了解。”
一双美目毫无征兆地变得血红,天后怒道:“都是借口!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话音未落,便骤然发难,将那鲜红的线网挥向释迦。
这一众在人间结实之人见状,都想上去援手,但玄咫却将众人拦了一拦,摇头道:“别去,释尊说三生石威力巨大,寻常人受不住。”
织萝从释迦与天后的态度便可推断出,其实当年将自己炼化的就是释迦本人;也自己从前法力并非十分强悍,但因着体质特殊,极少能有人能奈她何。那么释迦能将她炼化,却也不知修为究竟强大到了何等境界。
的确是不需要她操心的。
于是织萝望着一会儿跃跃欲试一会儿又踌躇不决的天帝,笑着向众人使了个眼色,“那我们……就先将他拿下好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信那些事天后一个人能完成了!”
玄咫并后来的聆悦与连镜都是一脸茫然,祁钰与通钺却对视一眼,笑得奸诈,将灵力灌注到手中的兵器上,缓步便朝天帝走去。
“哎你们到底要干嘛啊!那可是天帝啊!弑君是大罪!”连镜抓着织萝的衣袖,满面惊恐。
织萝无奈地皱了皱眉,又笑道:“你说我从一个好好的三生神女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卷红线,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人间的大水、玄咫尊者你的……不知道是师兄还是师弟至今还在不断经历轮回之苦,都是这夫妻二人从中作梗……”
话尚未说完,连镜便义愤填膺地摸出自己的法器,将那镶了一圈薄刃的扇面在指尖转了一圈,怒道:“那他还有脸做什么天帝啊?且先把他的罪行好好审个明白才是啊!”冲出去两步,又不放心地回来,“聆悦你站着别动,看我去打人就好了。”
唯玄咫一脸担忧,轻声问道:“织萝姑娘你……”
“无妨,都过去了。”织萝满不在乎地向他粲然一笑,“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敢这么欺负我了!”就算有,也有祁钰同她一起面对。
有了祁钰与通钺一道围攻天帝,织萝也就不去凑那个热闹,带着玄咫与连镜一道,分散在天后与释迦周遭,绝不让任何一个天兵天将有可以混进去援手的机会。
倒也不是怕援手,只是释迦与三生石都太过强横,任谁靠过去都讨不了好。
鲜红的线网仿佛吸饱了鲜血,红得令人心悸。而天后的本来面目也几乎被浑身的堕纹所覆盖,状若癫狂,将大网拼命张开,企图兜头对着释迦罩下。
但就在这时,释迦的身周忽然泛起一层金光,凝成一只金色的巨大手掌,将那线网一把撑住。天后又试着将线网下压数次,却难以撼动分毫,反倒让释迦将线网慢慢地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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