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够了,这个样子怎么能打动姑娘芳心啊!聆悦暗暗翻了白眼。
谁知织萝并没有生气,却是用食指点了点下巴,认真地思考片刻,才轻轻一努嘴,“伸出手来。”
元阙自然奉为玉旨纶音,双手摊平,险些伸到织萝脸上。
屈指轻轻一弹,一条红线飞出,在空中绾了一圈,然后开始迅速地盘旋缠绕,一瞬间就盘出了好几个小东西,依次落到元阙的掌心。
聆悦与连镜好奇地凑过来一看,却发现元阙掌心里躺着几只红线绕成的小鹤,之前还见织萝用来追踪用过。
“这个留给你,遇到危险就放一只,收到了立刻来救你,收好。”织萝笑吟吟地道。
元阙小心翼翼地捧着几只仿佛轻轻一碰就要散架的传音鹤,神色又惊又喜,旋即又疑道:“姑娘……这东西飞得快么?”
“怎么?”
“我怕到时候遇到邪祟,这东西飞得太慢,找到姑娘之后再过来……我可能就等不到了!”元阙诚挚地道。
玄咫倒是认真地点头,“元公子说的有理……小僧这里还有一串佛珠,与小僧常用的念珠倒是一对,若是公子拨弄念珠一圈,小僧这串便有感应。”
元阙剑眉微簇,上下打量了一周,还未说接不接,织萝便就着他的手将佛珠推了回去,轻笑道:“大师何必理他呢?没的糟践了东西。就这几只,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别别别,这个挺好的。”元阙双手一合,死死地捂住。
“天色也黑了,就不与你闹了,早些吃了东西回去歇着吧。这个天气也不太热了,那湖水还十分寒凉,若是可以,熬些姜汤喝吧。”织萝淡淡地说着。
元阙双眼一亮,“啊,劳姑娘挂怀了。姑娘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直到走回义园二舍,元阙才有些懊悔——竟然因为织萝一句不知是真是假的关心就这么把他们放回去了,可真是亏大发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
一边想一边推门进屋,谁知里头却是灯火通明的,让原本以为没人在的元阙吓了一跳,“哎……陈兄、苏兄、郭兄你们都在啊……”
元阙对人一向十分友善,加上还有救命之恩在,陈宇也不好对他甩脸子,便随口道:“看了一日的书,有些疲倦,今日要歇一歇。”
“陈兄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找医士瞧过么?”毕竟是病倒过的人,马虎不得,元阙连忙问道。
陈宇最听不得有谁说他病的事,幸而知道元阙没有恶意,也只好敷衍着点头。
“我说元兄,你自己浑身都湿透了,夜里风一吹才是最易患病的,不想想自己怎么一进门就开始问些不相干的人啊?”郭昊忽然开口了,元阙也就顺势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这一看才发现,郭昊的头发也是湿透的,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布巾子在擦拭。
“表哥……好好的一句话怎么被你说成这样了?”苏文修轻叱他一声,才转向元阙道:“元兄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你也刚从湖边回来?”
是从湖边回来不假,却不是刚刚,去一趟山长居所又送织萝他们到山门,再去吃了顿饭,怎么也有大半个月时辰了。但元阙准确地抓住了苏文修话中的一个字,“也?刚刚苏兄去了湖边?和郭姑娘一起?”
苏文修闻言不由得俊脸一红,连连摆手,腼腆道:“不是和阿绯一块,是和表兄。”
和郭昊一起……郭昊下午是去过湖边来着,自己还跟过去了。但他都遇上织萝一行人又折腾出这么许多事了,郭昊难道一直待在湖边?会不会今天下午的事也被他看到了?元阙脑子在飞快地转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声问道:“你们……一块去后山干什么?那里又不好玩。”
郭昊的眼神有些躲躲闪闪的,难得没有心直口快地接话。
苏文修却不觉有异,温声解释道:“我送阿绯出了山门回来的时候,见了好几人都急急忙忙地往后山跑,一问才知道下午有几名同窗在湖边温书之时忽地病倒,一个不慎掉进了湖里,大家都在尽力施救。我去的时候,表兄刚刚救了一人起来。”
元阙总觉得有些不对,刚想开口问话,便听陈宇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哦?这次又是谁病了?”
“杜平、胡松。”苏文修略略想了想,还征询了郭昊的意见,“表兄,是他们吧?”
郭昊胡乱点了点头,没说别的话。
陈宇闻言又是一声嗤笑,“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这两位少爷。现在这几位怎样了?没被七嘴八舌地闹着要轰出去吧?”
这话却是在记恨前几日的事了。但那日许多人的确做得也不妥,也不能怪他。苏文修觉得有些羞愧,红着耳根别过头。倒是郭昊怒道:“你不还好好在这儿吗?阴阳怪气地做给谁看?”
等等……杜平、胡松。下午和郭昊去湖边野祭的可不就是这两人么?
眼见陈宇双目一瞪,就要还口,元阙连忙插嘴道:“郭兄是刚好赶上的么?”
“我……”郭昊支支吾吾地道,“今儿……不想闷在书斋里,所以就去了……湖、湖边温书,他们两个也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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