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句子怎么写都觉得不对,她随手拿起一本英文期刊看起来,想学学上面的遣词造句。
就是那么巧,开篇的论文用了一个定理。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一直接不上的几十条数据。
突然意识到,结果可能有误。
仔细一想,好像真有误。
再也坐不住,次日,她就去了火车站。
到北京后,连大院都没来得及回,直接去了实验室。
一心一意的做实验。
前前后后经过一个月的时间,实验终于完成。
这回没有衔接不上的数据,没有可能不对的数据。
李主任翻看着最新的实验结果,对她连续点了几次头,表示认可。又难得的开尊口,做研究就要不怕苦不怕累,要一定确定肯定,不要可能好像应该。
银杏长舒一口气,非常庆幸,及早发现。这要是成功被录用,不晓得能误导多少人,说不定她的名字也能“载入史册”。
这种“出名”她不想要。
不过这次的事也给她提了个醒,以后不能再似是而非,哪怕一点点不对,也得追根究底。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在学术界很吃香。
做学问必须要严谨。
本来打算回去后考验周美珍,侧面提几句,端看她何时能够发现问题。结果还没回t市,就接到院长的电话。
得知苗晴“走捷径”后,说实话,银杏相当生气。
一是对对方的怒其不争。哪怕苗晴跟印老师关心好,银杏也顶多冷眼旁观,但笑不语。
二是对对方人品的失望。偷就是偷,偷了不敢承认,坚持说是原创,耍小心眼小心机,人品堪忧。
在院长面前对质后,银杏对苗晴彻底凉心,爱呆哪呆哪,但是她那里不再欢迎。
不是想投吗,那就投呗。
没人拦着,想投哪投哪。
对印老师,银杏也有了心结。一个老师跟着学生瞎掺和,纵然是爱才心切,可也不能从其他老师手中夺走学生。
“媳妇儿~”
银杏回头,许扬正从卧室里走出来。脸上的憔悴消失大半,剑眉星目,又恢复平时的生龙活虎。
“怎么不多睡会?”
“睡饱了,睡了差不多七个小时。”不像你,整个一瞌睡虫,恨不得一天睡足十个小时,十一个小时都不嫌多,十二个小时正正好。
银杏站起身,“你坐着,我去给你端菜。”
许扬十分听话,“今儿我也享受一回媳妇的服务,媳妇,快去快回啊。”
银杏,“……”就几步路而已。
……
二十天后,苗晴收到退稿信件。
银杏毫不意外,那结果本就不正确。
她的论文被录用,意味着苗晴“提出”的创新点根本就是错误的。虽说是不同的期刊,可审稿人多多少少认识,有的甚至在是同一个大学任职。
怪只怪苗晴要当伸手党,还死不承认的那种。
苗晴差点崩溃,马上进入五月,五月中旬要上交大论文,六月中旬答辩,六月底毕业。
可她的小论文咋办?
再投?
拒稿信件里写的清清楚楚,论文中有个定理使用错误,后面的结论不正确。
说明什么?
说明论文用不了,从头错到尾。
没有创新,没有实验,那她的小论文从何而来。
苗晴带着信去找印老师,印老师的心情直接从酷暑的阳光下掉到寒冬的冰窖里。
不可置信的拿着信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连看了三遍,怎么会出错,不可能的啊。
不相信的让苗晴把实验再做一遍,完全不能接受人家说的“结论不正确”五个字。
苗晴捂着脸痛哭,为了结果更好,所有的实验数据都是“精挑细选”,特意为了论文而凑的。
难怪有那么多数据结果不好,原来论文本身就是个错误。
怪只怪太相信李银杏,堂堂一个博士在读,副教授职称,竟然还有用错定理的时候。
印老师着急的看着她哭,“哭啥,一点小小的打击就受不住。”
“印老师,我毕不了业了。”
印老师愣住,离论文上交只有半个月,学校的规定是大论文交上去之前,必须有篇被录用的小论文。
“你把眼泪擦擦,回实验把实验重做一遍,我跟着你一起。如果验证结果确实不对,我们重新写,赶紧投。”
“半个月,从头开始,不可能的。”
“不试怎么晓得,实在不行,我找院长说说好话,看看能不能把小论文的录用时间延长到答辩前。”
“印老师,李银杏真是个害人精。”周美珍咬牙切齿的骂。
印老师吃了一惊,“她怎么害你了?她笑话你了?”
周美珍又嚎嚎大哭,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
印老师看着不忍心,从荷包里掏出手绢,递过去。
周美珍没接,愤怒的抓起信,往外跑。
直接找到银杏,用手指着她,“李老师,你够狠。”
银杏正在跟周美珍交流论文,被吓了一跳。
侧过头,脸一下子垮下来,“苗晴同学,虽说我已经不是你的导师,可你仍然不能指着我的鼻子骂,这种行为非常让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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