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银杏出来,焦急的问,“银杏,我怎么听到是萍萍的声音。”
银杏一句话概括始末,“她顶着个光头,别人误以为她是个男孩子。”
“……”田山林目瞪口呆,几秒钟后,“萍萍是个女娃呀。”
银杏,“嗯,所以不用担心,一会就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刚落,一群人从厕所里走出来。
马小凤兴致勃勃的,“我就说了,那是我重孙女,你们非不信。”
前后左右瞄了一圈,银杏没找到田萍的身影,纳闷的凑到马小凤耳边,小声的询问,“田萍呢?”
“拉屎。”马小凤非常干脆的应道,语气不疾不徐。
银杏无语至极,“……”十来分钟前是谁义正言辞的教育田萍,要说上厕所,不能用不文雅的词?
女警跟同事对视一眼,做最后总结,“事情已经搞明白,误会一场,大家散了吧……”
“不能散。”马小凤快速打断,“我重孙女无缘无故挨顿打,凭啥?”
一二三四号妇女悻悻然,“我们没下重手。”
“可你们就是打了。”
马小凤向来无理搅三分,这回有理她起码得搅七分。
咬定重孙女挨打不松口,就是那四个女的做得不对。
难道光瓢就是男的?
谁规定的?
四位妇女开始还耐着性子赔不是,见没有效果,恶声恶气的推卸责任,“谁让你给她剃头的,就她那个样子,哪点像女娃。”
“我是她长辈,给她剪头发咋啦。”马小凤撸起袖子,双手叉腰,一副要干架的模样,“我不管,你们打了人,必须赔钱。”
尽管已经惊讶过好几回,银杏这回仍惊讶了短短的一秒钟。
果然如此,恐怕最后一句才是马小凤的真实目的。
四位妇女当然不干,就揪了那小蹄子一下,竟然还要赔钱,以为自己算老几,金宝宝都没那么金贵。
一个要钱,拦着不让走。
四个不给钱,拼命要走。
于是乎,候车大厅再一次热闹起来。大家还没从刚才的抓流氓事件中走出来,讨账大戏又上演了。
银杏自诩为公正,可遇到这事,也头大。
要说四位妇女对吧,肯定说不出口。
她们不听解释,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辨明事情真相,就大喊大叫,引得众人频频围观。
得亏田萍脸皮厚,又没有网络。放在十几年后,搞不好被人随手一拍放到网上,劲爆德话题,再经过发酵,能把人逼得自杀。
要说四位妇女完全不对吧,也不尽然。
任谁在上厕所的时候,被个半大的小伙子瞅,都会又急又羞。换做是她,估计要爆起打人,二话不说,先胖揍一顿。
田山林觉得难为情,扯着她妈的袖子,“妈,算了吧。”
马小凤立马枪口对向他,嗓门提高两个度,“凭啥算了?萍萍的打难道白挨?你还是萍萍的三爷爷,你摸着良心说说,你对得起你二哥吗?”
银杏头一次发现,马小凤的口才棒棒,竟然晓得用打兄弟情,没有用老妈的身份压着田山林。
四位妇女见母子俩争起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悄摸摸的离开。
可马小凤警觉啊,她们刚走了两三步就发现了。
事情闹到最后,一人赔了两块钱。
马小凤喜滋滋的,翻来覆去的数钱。手太干不好数,吐口唾沫在大拇指上,一张一张接着往下翻。
田山林不时打量银杏的脸色,觉得老娘有点丢脸。
至于受害人田萍,马小凤给了她五毛钱,以做安抚。
马小凤把剩余的钱小心翼翼的放到兜里,接着劈头盖脸的骂田萍。
嫌她太笨太老实,站着让人家打,张着嘴巴不晓得狡辩,不晓得喊人帮忙。
银杏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手撑着脑袋,耳朵炸得疼。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谢天谢地,快到出发时间了。
果然,广播响起,提示火车进站,让顾客到站台等车。
马小凤推了田萍一把,“拿好东西,跟着你姑走。去了t市好好听话认真做事,要还是好吃懒做,看我不修理你。”
银杏从田萍手中接过一个篮子,转过身面对马小凤和田山林,“再见。”
田山林和马小凤一直目送到人离开,才转身。
“妈,你要钱干啥,家里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缺那八块钱。”
马小凤非常不满儿子的态度,“你晓得啥,就只会瞎咧咧。”
“不晓得银杏咋想,就怕她觉得咱们家都是这样子的。”
田山林闷闷的,大姑娘打电话回家说,许扬又要升,小四却原地踏步,想让他在银杏面前美言几句。可昨晚刚开了头,银杏就把话题岔开,他也不好再提。没想到,今儿又闹这么一出。
马小凤火了,停下脚步劈头盖脸的喷。
“啥样子?翅膀硬了,还嫌弃你老子起来。你晓得个屁,银杏知道萍萍那小妮子为啥剃的头,不找点事做,万一她问起来,觉得萍萍邋里邋遢,不带她走,你亲自送啊?”
52书库推荐浏览: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