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也很委屈,自己虽然笨,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长进啊!她从原来一顿饭能吃两个包子到现在四个包子,可长进了一倍呢!而且,姑娘还很喜欢她,就刚刚还赏赐给她一个好东西。
想到东西,如兰立刻醒悟过来,将盒子拿出来喜滋滋的递给她娘,道:“二姑娘给姑娘的添妆,姑娘看都没看就给我了。”
王婆子一喜,忙接过盒子打开,二姑娘给的,铁定是好东西。
“娘,是串佛珠。”如兰道:“二姑娘真是的,每次都拿着佛珠笑话姑娘,怪不得姑娘会看也不看就丢给我,估计是早就清楚二姑娘送的不是好东西。”
姑娘唤作姚珠,珠是指佛珠的珠,取静心凝神祛除邪祟的作用。
“什么不是好东西,这可是上好的檀木,市集上至少十两银子。”王婆子两眼放光。
如兰瞪大双眼,忍不住咋舌道:“这么贵?怪不得这么香。”
待一切准备妥当,已到了巳时一刻,众人怕误了吉时不敢再耽搁,忙登上马车出发。临走前,柳姨娘身边的婆子塞给姚珠一个锦囊,姚珠打开锦囊看了两眼,爽快的赏了婆子一块碎银子。婆子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惠州离并州并不远,满打满算三四个时辰也就够了,到了申时末的时候,姚珠一行人到了并州。
因为并州其他路段封锁,从并州城门到胡府大门就需要路过一条热闹的集市。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到处都能听见吆喝声叫卖声,甚至还有讨价还价的争吵声。
前世被胡清厌弃后,她一直待在胡府后院,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情形了。
如兰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微风吹来,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道:“姑娘,什么味道?好香。”
姚珠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她忽然想到前世刚进胡府的情形。当时大姐在她进府前突然病倒,胡府乱做一团。姚珠被人带到了后院早就准备好的屋子里,一路风尘仆仆,又累又饿,可是桌上的茶壶中连水都没有。
她们新进府,什么都不懂,地方也摸不清,如玉出去几次都没找到厨房,她们待在屋里,等到华灯初上,等到子夜更响,胡府的丫鬟仆妇连个影子都没露。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有人来,帮着打水烧开,去厨房端了饭菜来。还没等她们主仆吃几口,鲁妈妈就带了人进来,说她应该先去给主母侍奉,等主母吃了饭后让她下去了,她才能找地方吃饭……
想起这些,姚珠忍不住咬住唇瓣。
“停车!”
赶车的车夫忙勒住缰绳。
后面的婆子见车停了,有些不高兴。他们赶了一天的路,早就累的不行,眼看着就到胡府了,这三姑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她可还记得昨天晚上假装上吊的事情。
这么想着,婆子的语气就有点不好,冲着姚珠连礼都未行便道:“姑娘又是要做什么?我们都是仆妇,姑娘想要撒娇耍痴也不必朝着我们来,到了胡府,您爱怎样就怎样,我们是绝对不敢吱一声的,现在您还是省省吧!”
“怎么说话呢?”姚珠还未说话,如玉忍不住呵斥道:“姑娘想做什么哪里是你一个仆妇能指手画脚的?真是了不得了。莫不是欺负姑娘做了妾室就管不了你了?姑娘再怎样那也是主子,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敢多说一句,到了府里就禀告给大姑娘,看看大姑娘饶不饶得了你这欺主的恶仆!”
那婆子没想到如玉平时不吭不响的,训起人来这么有气势,而且说得头头是道不送辩驳。且大姑娘最是厌恶奴大欺主的奴才,真的被大姑娘知道了,她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也不再说什么。
姚珠赞赏的看了如玉一眼。前世如玉跟在自己身边,真是埋没了她的才能。若是跟在大姐身边,怎么也是一等一的心腹。
如玉倒是没有多想,训斥完那仆妇,便对姚珠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姚珠大手一挥,指着不远处的酒楼说得潇洒万分:“大家赶了一天的路也都累了,今儿姑娘我高兴,请大家去酒楼吃顿好的!”
反正她现在有得是钱,不花白不花。
跟着的人包括如玉,都惊呆了一下,等反应过来,都忍不住喜上眉头,朝着姚珠行礼道谢:“多谢姑娘!”
原来冲姚珠嚷嚷的仆妇也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红着脸却仍是道:“若是误了吉时……”。话还没说完就被姚珠打断,道:“放就算误了吉时那也是我的事。”反正她们也没空去在乎。
那婆子不再说什么,除了留在外面看马车的车夫外,其他人都浩浩荡荡的跟着姚珠进了酒楼。
原本旁观的路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他们怎么没见过?听着倒像是小妾进城,却又有钱到连仆妇都能跟随主人进酒楼吃饭,真是头一次见。
人群中穿着打扮像大户人家仆从的小厮忍不住挠了挠头,谁家的小妾这么大手笔,竟然叫着身边的仆妇一起进酒楼吃饭?真是有钱人。小厮边走边回头,两步一顿的朝着拐角处的酒楼走去。还没进到酒楼,就被人用扇子敲了脑袋。
“哎呦。”小厮叫唤着抬头看,看到披着银灰色狐裘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男子身材颀长,仪态翩翩,面容白皙俊秀,举止洒脱带着点儒雅,若不是双眼狭长让人不敢小觑,倒是个比较能骗了人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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