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清眨了眨眼睛, 软软的说:“奶奶, 我要做的祝笔不是那个啦~是包含大家祝福的笔哦。”
“哦哦,那就是奶奶记错了。”花奶奶慈祥地笑了笑,就要站起身来,“奶奶家里有一把鸳鸯花剪,祝福的话用那个剪头发可是再好不过了,等着,奶奶这就去拿啊……”
赵秀清连忙扶着花奶奶,花奶奶身子稳得很,但是也没拒绝,笑呵呵地带着女娃娃进屋了,从杂物间翻出一个小盒子来,翻了翻,拿出里面的一把大剪子。上面雕刻着精细的鸳鸯花纹,用大红色的漆给填充,沉甸甸地看起来很有分量。
花奶奶摸着剪刀感慨:“一转眼,好多年过去了,老伙计的刃口都钝了……”
赵秀清记着的,花奶奶曾经可是十里闻名的花娘。
这里的花娘可不是花楼里那般轻浮的称呼,而是只为成婚的新人们送上祝福的一种职业。
花娘会用自己独有的鸳鸯花剪,剪断缠在两位新人脚踝上的红绳,然后绑成一条线,就相当于把两个人的姻缘绑在了一起。
花娘的挑选颇为严格,必须是家世清白、双亲具在或是寿终正寝、姿容端雅、邻里和睦、夫妻恩爱的妇人,而花奶奶做了花娘几十年,直到老伴去世,才不做了。
都说花娘剪和不剪离,花奶奶干了那么久,每一对夫妻都是和和睦睦,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拆了一对怨侣。
花奶奶叹了口气,从回忆里回过神,用鸳鸯花剪从自己的头上剪下一根头发,把头发丝和剪子都递给赵秀清,慈爱的说:“如果有人不愿剪头发,你就拿着这个去,花剪不可以磨刃,虽然钝了些,不过用着还是顺手的。”
赵秀清小心地把花奶奶的头发丝装进自己带来的透明琉璃瓶里,拿着鸳鸯花剪试了试,好奇地问道:“可是奶奶,鸳鸯花剪不是只能拿来剪成婚的新人吗?”
“当然不是,”花奶奶笑着回答,“剪孩儿头,祝其平安顺遂,剪少年头,祝其定心定情,剪新人线,祝其恩爱和睦,剪待婚的发,祝其觅得良配,剪老人头,祝其子孙满堂,剪离人头……祝其好聚好散。”
花奶奶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们花娘剪头的规矩除了新人外都不多,不过你要记着一点,鸳鸯花剪只能女人使,不能男人使,不然要坏事的。”
赵秀清应了声,告别了花奶奶后,拿着大剪子就开始寻村。
大半村民还是很配合的,除了部分几个……
“啥?剪头?”刘二愣了下,看着女娃娃手里的大剪子,猛地摇头,“不不不,我就不剪了。”
“为啥?”刘树摸了下自己为了剪散开头发的脑袋,不就是一根头发,他哥怎么这么执着。
“你还小,不懂!”刘二摆了摆手。
“那算了。”赵秀清不强求,她拿着大剪子咔嚓咔嚓发出声音,看了眼略微不自在的刘二,去找下一个人。
赵秀清一边收集头发,一边和找到镇子上做毛笔的人交了钱,白天学,晚上回家练。
不过祝笔的做法和普通毛笔不同,她还是要慢慢摸索,等熟练了再做祝笔,不能浪费了大家的头发。
“秀清秀清!!”王二丫呼地推开门。
正在试着捋好毛的赵秀清眼皮子都不抬:“怎么了?”
王二丫一进来就趴在桌子上,赵秀清把她拉开:“都是毛刺,别趴了。”
“秀清~~你在做笔对不对?我和你一块儿做好不好?”王二丫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赵秀清看了她一眼,啧啧嘴:“说吧,你又干什么了?”
二丫才不耐做这些细致活呢,肯定是又出什么事了,来她这儿躲的!
“呜呜呜~那本书可坏了,居然让我……”
王二丫还没说完,王铁敲了敲门,进来后对着秀清打了声招呼,提着王二丫的领子就往外走。
“你你你放开我!放开我!”王二丫在半空蹬着腿,死活不想走,朝着赵秀清伸出友谊之手,“秀清救我!”
王铁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对赵秀清解释:“别理她,王二丫,是你自己前段日子突然说要学打铁,既然要学就好好学!别三天两头想着偷懒!”
王二丫捂着脑门瘪嘴,大声嚷嚷:“我才没偷懒!可是打铁太无聊了!”而且她老挨骂!
教打铁的老师傅那边骂完,回去后又要被“炼器大全”嫌弃。
王二丫觉得打铁都这么难了,那本灵书还说只是基础,没到时候,那炼器得多难啊!
赵秀清了解了前因后果后,对着期盼看着她的王二丫一笑:“努力吧!我相信你能行的!”
二丫三分钟热度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了。
王二丫:“!!”
微笑着看她被王铁带走,赵秀清低下头,做好这根笔后,小心地挑出自己手指里的木刺。
肥嘟嘟的白色小鸟拍着翅膀叼来瓷瓶,赵秀清将里面透明的药膏涂在手上,亲昵地蹭了蹭白团子头顶的毛绒绒:“谢谢你,啾啾。”
晚上盘坐修炼前,赵秀清拿出毫无动静的太阳花看了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身旁。
**
52书库推荐浏览: 空城黎明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