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外面,抬头往上头看,险峰上的石头就悬在她头顶上,这若是掉下来的,她就得被砸成馅饼。
人被护卫带了出来,依旧被捆成粽子的样子,护卫松手,他就直接趴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看着地上的人,秦栀缓缓蹲下身体,视线从他全身游走了一圈,随后她伸出双手,罩在了他的头上。
手指挪动,那个人摆头想挣脱,但被绳子捆绑的结实,他也根本挣扎不了几下。
在他的头上摸了一会儿,秦栀松开了手,随后俯下身体,凑近了闻味道。
护卫站在那儿瞧着,脸上倒是诸多诧异之色,还是第一次见着有这样审讯的。
“你去把其他人也带上来吧,我一并审问。”直起身,秦栀看了一眼护卫,随后道。
“是。”护卫快速的返回地牢,和地牢里其他的守卫,将剩下的七八个人用一条绳子捆起来,带出了地牢。
从地牢出来后,入眼的便是正在和那捆绑如粽子似得囚犯谈笑风生的秦栀,她说的是某地的风俗,显然她说的是真的,不然那个囚犯也不能跟着回话,且脏兮兮的脸上表情多变。
“你们那地儿娶媳妇儿的风俗倒是蛮有意思的,可以说是独一份,其他地方的风俗都不行,大同小异,你们那儿是最特别的。”秦栀蹲在地上,一边笑着说道。
“是啊,虽说是有意思,但被折腾的新人,连洞房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囚犯感叹着,似乎也想家了。
“那你妻子应该还在家乡,一个女人常年在家等着不知归期的丈夫,的确很辛苦。”从他的话里就能判断出他已经成亲了,还是在家乡成的亲。
说到此,那个囚犯低下头,面上表情难辨。
转过视线,秦栀看向旁边那几个被带上来的囚犯,表现各不相同。
视线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她随后笑了起来,“这里面,有两个不是你的同伙。”
那个囚犯抬头看向秦栀,又扭头瞧了瞧那边的人,他没有说话。
没有错过他的视线,秦栀站起身,“把这个人带走,他是头领。”指向其中一个,找到了一个身份比其他人高的人。
她说有两个人不是同伙,完全是诈和,就是想看看这些人的反应。
和最开始与她聊天的那个囚犯差不多,其他人也不由得看向同一个人,显然他们都怀疑秦栀说的话是真是假了。条件反射的,他们看向了头领,毕竟他才是最清楚的。
而就是这一眼,露出了破绽来。
护卫痛快的把那个人拎起来,其他的囚犯也不由得慌张起来,显然秦栀的判断是正确的。
地牢的守卫动手,将地上其他囚犯抓起来,重新带回了地牢。
这边,秦栀转身,准备离开。带着这个小头领到别处,她再审问,在这荒郊野外审讯,她总是觉得不自在。
然而,她刚转过身,却瞧见远处一个修长挺拔的人站在那儿,正在看着她。
这个人,不是说很忙没时间么,这会儿站在这儿又是什么意思?监督她么?
不过,这大帐林立,远处又险峰绿树,他长身而立的站在那儿,真的很好看。他一动不动,倒是真的像一幅画。
看着他,秦栀倒是真的想观察观察他,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她还没观察出什么来呢,却猛地发现元极的视线有了短暂的摇动,下一刻,他身形一闪,来不及捕捉他的残影,他就到了眼前。
与此同时,秦栀听着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缓缓抬头,一块如同特大号铁锅一样的石头从上头落了下来。
腰间一紧,她被一股大力带着快速退开,护卫拎着那囚犯也跳到远处,在他们跳开的同时,那硕大的石头砸了下来,砸的地面都颤抖了几下。
看着那无端砸下来的大石,秦栀不禁愣神,然后抬头看上去,险峰嶙峋,原来大石所在的地方断裂了,在这儿能清楚的看到痕迹。
“怎么突然间掉下来了?”扭头看向旁边,却发现元极就站在她旁边,他的手抓在她腰间,抓的她都疼了。
低头看了她一眼,元极随后松开手,“人为的,我刚刚看到了。张昀,将其他人调来,上去抓人。”
“是。”护卫拎着那个囚犯快速离开。
秦栀看着那落下来的大石,又看了看上头,“这大石是冲着刚刚那个人来的。我确定了他就是这伙人的头领,然后这大石就落下来了,这么说刚刚一直有人在上头。可是这上面有哨岗啊,会不会哨岗都中招了?”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元极面色不佳,转身,朝着凸出的险峰后侧走去。
秦栀随即跟上,刚刚那块大石头要是砸下来,她和那个囚犯都得被砸成肉饼。
险峰后侧的夹缝,被开凿出了石阶,坡度极陡,每一个石阶一脚宽,走的时候若是不多加注意,就会掉下去。
往时哨岗换防,都是从这里上下的,走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危险了。
不过,这对秦栀来说有些困难,抓着两侧的石头,她一步步的往上走,反倒元极很快的上去了,她走到一半时,他已经不见人影了。
费了半天的力气,秦栀才爬到上头,这险峰太高了,累的她腿肚子都在打颤。
不过,眼前的景象倒是让她瞬间忘却了疲累,这上面是一处平台,前面有翘起来的山石做遮挡,后面则是杂草树木丛生,一直缓坡的向下延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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