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天斧居,王爷不在,二爷也不在,王妃也没什么事,每日就是念念经什么的。”白桃摇头,王妃每日所做之事其实只有那么多。
“准备好衣服,我一会儿过去请安。”秦栀点点头,其实说真的,去见王妃让她不禁觉得有点头疼。在别处她还没那么收敛伪装自己,只有在王妃那儿她得把自己伪装成只听摆弄的木偶。
用过午饭,换上干净的衣裙,长发被四只手精心的挽起来,在镜子前看了看没有错处,这才离开摇光居。
摇光居距离天斧居很近,拐了个弯儿便到了。天斧居的丫鬟和嬷嬷瞧见了秦栀,很勤快的请安,和以前大不相同。
看来,解除了和元极的婚约,她反倒好像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搞得所有人都对她异常的客气。
笑意适度,面对这王府的人,她永远都保持着一张脸。
进入天斧居,王妃也刚刚念完经,被莫雨搀扶着从禅房走出来,大概是跪的久了,她走路也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秦栀走过去,扶住她另外一边手臂,“王妃心诚便好,跪在那里久了,膝盖会受不了的。”尤其她这种平时根本不运动的人,经常的跪着,下半身血液不流通,很容易受伤。
“心诚则灵啊。”王妃坐在了椅子上,那边莫雨便蹲了下来,开始给王妃按摩腿。
秦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王妃,轻声道:“不知王爷近况如何?身体可好些了?”
“嗯,好些了。皇家别院的气候,环境,自是都要比王府好,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王妃喝着茶,一边叹道。
点头,不知那红枫别院到底是什么模样,她还真好奇了。
“听说,元烁去了帝都。”问起元烁,王妃的表情就变了,笑容满面,有着独属于母亲的慈爱。
“嗯。保护皇上回宫,还要去见一见禁军统领汪大川的女儿。”随着秦栀说,王妃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很是骄傲的模样。
“一眨眼间,元烁也长大了,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了。”不由几分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秦栀点点头,随后低头看到了自己的手,她也想起了这正事儿来。
“王妃,有件事还得烦请你做主。这个镯子,是当时王妃送给我的。那时我太过瘦弱,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当时的模样了,这镯子就拿不下来了。在营地的时候,元烁帮我想了多种法子也没把它弄下来,所以我想问问王妃,这该怎么办。”说着,她挽起了衣袖,那镯子也露了出来。
镯子的确是小了很多,箍在手腕上,怎么瞧着都不合适。
看着她手上的镯子,王妃似乎也才记起来这事儿。
“这红琉璃玉镯是珍稀之物,在镇疆王府,只有王妃才能佩戴。尽管这是送给你的东西,我也不好收回,但又的确不合规矩。莫雨,想个法子给摘下来,再将那个金丝玉的镯子拿来,送给小栀。”王妃思虑了一下,随后道。
莫雨点点头,然后走到秦栀身边,她也站起身,将手递给莫雨,还真不信她们能给弄下来。
莫雨试探着往外拔,可是到了大拇指的地方就卡住了,根本不行。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下人请安的声音,转头看过去,一袭银白的元极正踏着台阶走了进来。
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好似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这世上,大概没有谁能与他争光辉,甚至连太阳都不如他耀眼。
走进来,他先给王妃请了安,王妃的神色很官方,就像面对秦栀时是一样的。根本不似见到元烁时,那慈爱之光简直要溢出来了似得。
莫雨也给元极请安,诚如他昨晚所说,看见他出现,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元极没有理会,他好像也根本不太在意下人是否给他请安。
看向秦栀,大概都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间点来请安。不过细想一下倒是也理解了,毕竟回来的晚,俩人都睡过头了。
“这是在做什么?”元极自然也瞧见了她还抬起来的手,手腕上那个镯子卡在了手腕以下。
“给王妃请安。然后就是这个镯子,想还给王妃,但是拔不出来了。”秦栀回答,不疾不徐。
看着她,视线从她的脸缓缓地滑到了她的手上,“没必要那么费力气,既然已经无用了,即便完好无损,也没人能用得上。”说着,他走过来,然后抓住了她的手。
盯着他,秦栀倒是不知他要做什么,忽然间的,好像和她很亲近似得。最好不要这样,她可不想被王妃误会。
然而,元极也根本没顾虑那些,将她的手握住,同时看了她的脸一眼,随后另一手捏住了那镯子,微微施力,便听得咔嚓一声,那镯子便断了。
松手,两半镯子落下来,他摊手接住,价值连城的红琉璃玉镯,就成了废品。
“扔了吧。”转手扔给莫雨,元极满面淡漠,莫雨接着那镯子,瞧了瞧王妃,然后便退下,真的扔了。
戴在手上六年的东西消失不见,一时之间,这只手好像轻松了许多。
将衣袖放下来,秦栀看向元极,“多谢世子爷。”
什么都没说,元极向王妃道别,然后便离开了。他这请安来得快,走的也快,例行公事,尽管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可是却略显冷冰冰,毫无人情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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