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过了两次大越族的人,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而且,根据我所了解的大越族,我认为他们不会直接听命于西棠皇室,兴许在大月宫内部,有个大越族的人身份很高,可能并不比那个神庆差。”这是秦栀的分析,目前来说,最为合理。
“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你的脑子倒是转的很快。”而且,丝毫不会被眼前的所局限,会大胆的设想。
“根据现有的情况做最合理且不失理智的推测,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来说,是最擅长的事情了。”体力和脑力,这两样若连其一都不占着,她应该也不会在这儿了。
薄唇微扬,元极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复杂。
秦栀看不懂他此时的眼神,他过于多变和伪装,很难让人看透。
收回视线,秦栀轻叹口气,“今日公冶峥与我说了铁矿之事,我就想知道那铁矿在哪儿。既然世子爷知道,那不妨告诉我,在哪个位置。”说着,她一手撑着床沿,俯身去拿那被元极之前扔在了地上的地图。
视线随着她,“公冶峥如何会与你说铁矿之事?”这种事情随便说出口,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怀揣着什么心思。
费力的把地图拿上来,秦栀一边展开,“被我诈出来的呗,想要套话,多容易。”
“套我的话也很容易么?”她对于这些事情,好像格外的有信心。不过,元极却不那么认为,若对她没有什么目的的话,又怎么可能会被她轻易的套出话来。
闻言,秦栀看向他,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凭脑力取胜,为何她觉得他言辞之间似乎都在影射她没走正途。
“想要套话,前提是我对这个人有目的。公冶峥符合这个条件,但世子爷嘛,我对你没什么目的,所以也没想过要套你什么话。”她淡淡道,却不乏几分咄咄逼人。
眸子的温度急速降了下来,“目的?你最好将你所有的目的都扼杀在初萌之中,否则、、、”
“否则就把我嫁给街边的乞丐。”元极话还没说完,秦栀便开口道,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自以为是惯了,不被他所掌控,他的心里就十分不舒服。
元极冷冷的盯着她,“没有如料想中顺利的与白朗定亲,心里很不舒坦是么?”
他忽然说起这个,秦栀笑了一声,随后问道:“其实我还想问问世子爷呢,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了。世子爷明明对王妃说,我的终身大事往后只能请皇上做主,但为何后来又与我说,能做主只能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世子爷分析了一下权衡利弊之后,觉得我还算有点价值,准备在将来能用得上时,把我送给皇上么?”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这一路上,也一直在想是否应该问问他。
“你的脑子不是很聪明么,这个时候,居然如此蠢不可及。”话落,元极站起身,明显是生气了。
看着他,秦栀缓缓挑眉,“如果世子爷不是这样打算的,那很感谢。作为一个大活人,我还真不想被当成货物一样买卖。至于这婚事,如果世子爷能高抬贵手就更好了,我、、、”
“做梦。”没等她说完,元极便冷冷的撇下两个字离开了,从他那凉薄的背影就看得出,他心情极为不爽。
秦栀看着他离开,不由得摇头,她还想如果这元极能高抬贵手给她个她可以不结婚的承诺,但看来,她还是没办法逃过,在这个时代,她本身为女人,就处于劣势,想要翻身,并不容易啊。
但,他刚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毕竟她的话还没说完。
难不成,他觉得她是想一心嫁给白朗么?
不结婚是最好的。
低头看向地图,才想起元极还没告诉她铁矿的位置在哪儿呢。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山势,还是找不出铁矿应该在哪儿。周边封山,不许外人进去,更是难上加难。
翌日,她腿上的纱布揭开,擦掉那些药膏,那被刀子割开的伤口已经没那么明显了,已经要愈合了。
这药膏还真是管用,老朱的确有两把刷子,在吴国待了多年,他好似也要成为半个吴国人了。
走出密室,下楼,楼下有买茶叶的,买的是粗茶,不值多少钱。
走到靠窗的桌边坐下,秦栀看着窗外,视线最后便落在了对街的粮店。
粮店的生意倒是还好,不时的有人提着袋子等东西进去,又装满了走出来离开。
手托腮,秦栀盯着,却蓦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儿。
有几个人走进了那店里,却一直没有出来,而且瞧那几人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去买粮的。
随后,一个中年女子出现在视线当中,她穿着白色的拖地长裙,没有腰带和其他饰物。及腰的长发也松散着铺在后背上,让她看起来与周遭的人更是格格不入。
她走到粮店与茶楼的中央,在那街上停了下来。
秦栀看着她,不由缓缓地直起身体,让一部分窗棂遮住自己的身体,眼睛却瞟着外头。
那中年女人在街中心停留了一下,随后脚下一转,便朝着那粮店走了过去。
看着她,秦栀的心不由得乱了一拍,一丝不太好的预感笼罩在了头顶上。
盯着那个女人走进粮店,她的身影就看不见了,秦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手抓在了面前的杯子上,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最是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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