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出一条巷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破街,大多数房子都破败不堪,而且无人居住。
看了一圈,秦栀快步的跑进一间破屋里,灰尘蛛网遍布,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倒是门口有一些干草,估计是之前有乞丐什么的在这儿住过。
一脚把那些干草踢开,让干草遍布她所踩过的地方,然后顺着干草走到墙角处,身子一矮,就钻进了那墙下的破洞中。
破洞不大,但她本来也不胖,轻松的钻了过去。
这破洞对面是另外一间破屋,这屋一股子消散不掉的臭脚丫子味儿,臭味来源就是那墙角处的破柜子。上面一堆乞丐脱下来的破衣烂袜,而柜子大敞四开,显然之前有衣服装在里头,被乞丐瓜分了。
她踢开地上的干草,踩着走到了柜子后,柜子不算太高,但她若躲在后头正好。
将口罩戴上,秦栀顺手把那些破衣烂袜拽下来盖在自己的身上,她蜷成一团,忍受着难闻的气味儿,一动不动。
很快的,就听到隔壁有搜查的声音,破屋里的东西被撞得咣咣响,房子上头的梁木都塌了一根,引得瓦片四落,这边的屋子都遭受了牵连。
那屋没有收获,搜查的人又转到了这屋,进来就被那股子臭脚丫子味儿熏得骂了句脏话。
秦栀听得清清楚楚,屏住了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官兵进来检查了一下,然后便离开了,这味儿,他们也十分嫌弃。直至走出去了,还在骂那些脏兮兮的乞丐。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将头上那些破衣烂袜扔掉,秦栀站起身摘下口罩,踩着干草走到窗边,顺着破烂的窗子往外看,人都走了。
她还得再等一会儿,等那些官兵检查完这里,她再溜出去。
只不过,溜出去也未必安全,能否出城是个谜,实在不行就只能想法子返回青姨那里去了。
等了大概一刻钟,秦栀背好了包袱,打算离开这儿。
然而,她还没走出去呢,便顺着破窗子瞧见一个人从外面溜了进来,小心翼翼,脚下无声。
眯起眼睛,秦栀十分意外,没想到在这儿会碰到公冶峥。
瞧他这样子,显然也是在躲避官兵的追查,不得已跑到这里来了。这儿距离城门最近,他应该也是想出城。
抬手敲了一下破窗子,外面公冶峥随即便听到了,看了一下,他快步走过来,跟着破烂的窗子看到了秦栀的脸,他随即就笑了起来。
“又碰到了,真是意外。这次,我没跟着你哦。”隔着破窗子,公冶峥小声的说,边咧嘴笑。
“你想出城?”看着他,秦栀言简意赅,现在也没时间说那些有的没的。
“对。不过,城门那儿都是官兵,出不去。”公冶峥摇摇头,暂时只能躲着了。
“你的跟班儿呢?”只有他一个人,怕不是他们西棠也动手了?
“他们杀气太浓,不能跟着我。”公冶峥说着,不过他说的也在理,他和那些护卫很不一样,最起码身上就没有那股子杀气。
盯着破窗外他的脸,情况如此凶险,但他看起来好像并不着急,“这条破街无数间破屋,你怎么这么巧的跑到这里来了?”
“不会还是怀疑我在跟踪你吧?上次一别之后,我的确派人跟着你来着,想知道你住在哪儿,有事时想去找你,不过跟丢了。这次,我是瞧着那些官兵搜查完了这边,所以才进来的。”公冶峥很是真诚,那双眼睛一片透彻,看不出说谎来。随着说话,他还在笑,一张脸像个白痴似得,让人无端的就卸下了防备。
“那些官兵还在么?”秦栀扯了扯唇角,随后问道。
“这个时间差不多应该已经离开这条街了,不过,城门那儿兵马太多,不能靠近。”公冶峥摇了摇头,现在想混出城并不容易。
“那只能再等等了。”想了想,没办法只能回青姨那儿。只不过,这个公冶峥也不是个能轻易甩掉的家伙,不能被他知道青姨的身份。
“那就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着急了,城门守不了多久。”公冶峥看起来却不发愁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
看着他,秦栀分析了一下他说的话,随后歪头,“进来躲着吧。”
公冶峥笑的白牙闪闪,随后从破烂的房门处走进来,看了一眼地面上那些脚印,便脚下一跃,直接跳到了秦栀身边的干草上,没留下任何的脚印。
虽说他是个生活上的白痴,但显然该有的细心还是有的。
“这屋子的气味儿真够难闻的,不过倒是也安全。”说着,他忽然俯身凑近了秦栀,眉头一皱,“你身上的气味儿也很难闻。”
“没办法,为了活命,即便是大粪坑也得跳下去。”秦栀倒是不甚在意,这个时候管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跟着你了,能保命。”想了想,公冶峥决定道。
斜睨他,秦栀却摇头,“咱们还是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好,你西棠,我大魏,凑在一起成什么了?没准儿,我可能会被认为是你们西棠的奸细。”
“西棠大魏又有什么分别,在这吴国,都是外来人。再说,你跟着的那个人呢?他怎么不见了。”公冶峥问的是元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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