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他,他会自己想法子的。”元极淡淡回应,听他那语气,好像刚刚没做过亏心事一样。
站起身,秦栀点点头,“那我先上去了,布置一下。”说完,她便离开上楼了。
到了楼上,秦栀不由得长舒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别人的视线让她觉得这么不自在。
那天在小镇上看到的那个男人让她害怕,可元极,这种感觉说不上来。
将那扇偌大的屏风拖过来,晾着的内衣扯下来放到别处,又把床上的被子拿到软榻上,她今儿就睡这儿了。
窗子打开一半,外面的空气涌进来,这样能更好一些。两个人同处一室,空间过于密闭,会让她很不舒服。
躺在软榻上,柔软无比,真是舒服。
把被子一侧压在身上,然后她带着被子滚了一圈,就成功的将自己卷入其中,如同个大蚕蛹。
只露出一颗头来,秦栀扭了扭脖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真好。
比在客栈里舒坦太多了,往后出门在外,她也要多带一些钱,然后找这种地方休息,多花几倍的钱也值得。
闭上眼睛,她准备睡觉,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轻轻地脚步声传来,人已经走到了二楼门口了。
走路无声,他上楼时都听不到动静。
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她躺在软榻上能清楚的看到门口,头顶那儿则是屏风,隔开了大床。
元极走了进来,而且手中拎着一个包袱,应该是衣服。
他脚步很轻,步子不疾不徐,一步步的路过软榻,走进了屏风遮挡处。
秦栀稍稍放心,刚想闭上眼睛,却猛地发现那个人又从屏风后退了出来。
抬眼看过去,元极站在屏风边缘,正在盯着她。
秦栀不由得缩了缩身体,不过整个人缠在被子里,她这么一动,特别像蠕动的虫子。
“怎么了?”他这眼神儿,绝不简单。
“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何意?”她太奇怪了,元极还真没见过谁睡觉是这样的。缠在里面不会闷热不透气么?
“我习惯睡在睡袋里,但这次带着的睡袋都丢了,我就只能把这被子当成睡袋了。这样,我会睡得舒服些。”这个解释,应该合理吧。
“你不会闷么?”她的一些习惯,简直闻所未闻。
“不会啊,感觉很安全。”潜意识里缺少安全感,这样安全。
元极又盯了她一会儿,随后便举步走过屏风。
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秦栀卷在被子里,即便和元极只有一个屏风相隔,但无需睁眼就瞧见,已经很好了。
能听到元极脱衣服的声音,慢悠悠的,都能想象得到他是怎样脱衣服的。
片刻后,元极也休息了,能依稀的听到他很轻的呼吸声。
如此安静,都能听得到前楼那边的笙歌,莫一时有人笑的很大声,尽管有些吵,不过倒是让人觉得很安稳。
秦栀很快就睡着了,用被子裹着自己,的确睡得更好。
天色转亮,花楼也陷入了安宁之中,这地方黑白颠倒,才是正常。
冥冥之中,秦栀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逐渐清醒了起来。
猛地睁开眼睛,一个人果然站在面前,她身体迅速的向后,即便被缠着,但她的动作也不慢。
却也正是因为退的过快,她的头一下子撞在了软榻后方的靠背上。靠背不如身下柔软,撞得这下又分外结实,发出砰地一声。
那个人影更快的过来,抓住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将她整个人拽过来,另一手抚上她被撞的后脑,“一大早的,你要做什么?”
枕在他的大腿上,秦栀头发散乱,连脸都被遮住了。后脑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了,好疼。
“还不是因为你,一大早的站在这儿像个鬼似得盯着我,你要干嘛?”秦栀挣扎着将两只手从被子里挣出来,想摸自己的后脑,摸到的却是元极罩在她后脑上的手。
“我要出去,告诉你一声。你今日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元极瞧着她那虫子似得样子,薄唇却缓缓弯了起来。
“出去就出去呗,这是青楼,你不在这儿我又不可能出去玩儿。放开我,好疼。”抓开他的手,秦栀挣扎着坐起身,卷在身上的被子也随着她起身时一并掉落了下去。
长发凌乱,包裹着她的脸,不如巴掌大。
两手罩在自己脑后,轻轻地揉着,还是疼。一大早上就吃苦头,大概是昨晚没做好梦。
抬眼看向元极,隔着落在眼前的发丝,却发现这厮的眼神儿不太对。
缓缓垂眸,看向自己,这才想起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且,经过一晚,这衣服已经算不上衣服了,还真像个破布似得挂在她身上。
迅速的抓起被子把自己圈住,挡住她已经露出一大半的胸部,脸红了大片,“元极,非礼勿视,我告你性骚扰啊。”
元极缓缓地收回视线,看向她的脸,“你的新衣服在床上放着呢,一会儿记得穿上,穿好了。”话落,他便站起了身。
秦栀深吸口气,“知道了。”不穿好,难不成她还会裸着么?
没有再说什么,元极便举步离开了。
看着他身影消失,秦栀不由几分烦躁,俯下身体,两手罩着后脑,好疼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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