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经睡着了。”垂眸看着她,元极微微点头,随后便动手推开了房门。
随时都可能有人上来,秦栀看着房门被推开,她便快速的进去了。
这三楼的房间要比下面更讲究,下面该有的都有,而且这里还有床。
自然而然的,进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床了,因为有人在上面躺着。
只不过,场景比想象的更恶劣一些,床上三个人横七竖八的,都没穿衣服。
满地的酒壶,酒气刺鼻,单是闻这气味儿,都能被熏醉了。
秦栀的视线从床上挪到地面,随后又回到床上,虽是知道来这种地方找乐子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没想到画面这么刺眼。
“好看么?”元极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冷飕飕的。
秦栀眨眨眼,随后看向他,“不好看。”
“不好看还盯着看?”他的眸子清冷逼人,像一把刀。
想了想,秦栀叹口气,“我晕针,忘记移开眼睛了。”
话落,她转身走到墙边,打算听听隔壁的声音。
元极几不可微的皱眉,晕针?
视线落在了碍眼的床上,元极屏息走过去,将床幔扯下来,眼不见为净。
“我听不到,你能听到么?”看着元极走过来,秦栀直起身体,耳朵贴在了墙上,她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元极在她对面停下,垂眸看着她,一边听着隔壁的动静,半晌后他微微颌首,“能听到。”
“在说什么?”看着他,他们从小习武的,不仅会改变体质,连一些最基本的也会改变。
“在说杀人之事。”元极淡淡总结。
将耳朵重新贴到墙面上,想听元极如实的复述,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会挑拣最简洁的言辞来概括,但是基本上等于没说。
只不过,就是这般,也听不到什么。眨着眼睛,她更用力的贴在墙壁上,还是不行。
而且,这屋子里床上那个睡得像猪似得男人开始打呼噜,惊扰了房间的安宁,更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四目相对,清楚的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嫌弃,显然都受不了这种人。
“虽说睡觉打呼是一种病,但是真的很烦人。”她睡眠质量本就不太好,若是大半夜的听到这种呼噜声,没准儿她会杀人。
“说的没错,幸好你不打呼。”否则,清早醒来,她就会发现自己不在房间了。
“同勉。”他也不打呼,算是良心室友了。
薄唇微扬,元极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几许光亮在其中。
“这样不行,我觉得还是得进去看看。”秦栀想了想,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你觉得我扮成这里的龟奴怎么样?”
“你见过如此细皮嫩肉的龟奴么?”看着她,元极显然不同意。
“谁说龟奴不能细皮嫩肉了?正因为细皮嫩肉,没准儿还能客串个小倌儿赚赚外快呢。正好这里有水果和点心,我进去,查看一下情况。”秦栀觉得十分可行,这本就是个下九流之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且她又不会武功,很合理。
她的论调让元极无言以对,“很危险。若是你真的露出了马脚,会被当场杀了。我也来不及去救你,而且、、、”
“而且你也不会去救我。”秦栀立即代替他说了,他什么样的人她还不了解么。
元极顿了顿,“去吧。”脸色变冷,显然是不高兴了。
秦栀微微撇嘴,转身将那小几上新鲜的水果以及糕点重新摆放了一下,看起来和新的一样。
秦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为了行走方便,这衣服料子普通,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将随身携带的香囊摘下来,如果那屋有药师的话,带着这个东西会露馅的。
端起托盘,秦栀看了一眼一直在盯着她的元极,随后她便离开了房间。
没有直接去隔壁,反而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才走向那房间。做这种事,她的心态很平和,只要没有那些没有毛的冷血动物,怎样她都不会慌。
元极站在隔壁房间,很容易能听得到隔壁的动静,秦栀进去了,表现的很好。她说话时的那个语调,和这花楼里的龟奴一模一样,油滑谄媚,一看就是打小混迹底层。
薄唇微扬,如果按照天分来说,她很适合天机甲。若是给她个机会,她能成为优秀的间。
半晌后,听到秦栀离开的声音,很完美,她没有被怀疑。
秦栀顺着走廊走到了楼梯,然后又转了回来,她做的可以说是很完美了,不慌不乱。
走进来,秦栀轻轻的关上房门,若有似无的舒了一口气。
将托盘放在小几上,收回香囊,她一步步的走到墙边,脸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可是,看出了些什么。”她这个脸色,不太对。
“一共九个人,有四个是玄衡阁的人。根据座位,我能知道谁是头目。”双臂环胸,秦栀一边说道。
“然后呢?”元极看着她,她显然还有话。
举起自己的右手,秦栀看着,一边说道:“她摸我的手。”
眸子在瞬间变冷,元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还做什么了?”他并没有听到,因为某些肢体接触,他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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