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害怕也只是一瞬间。之后,就只顾着盘一个大局,设法安全离开,也就忘记那些了。”看着他,秦栀弯起唇角,这还是他教她的。想要做什么之前,先盘大局。
深邃的眸子似乎因为刚刚晨起的阳光而亮了几个度,他看着她,片刻后道:“你和公冶峥达成了什么共识?”
“共识?共识就是,我这次挟持他,他不生气。下次他若挟持了我,我也不能生气。”这算是共识么?只能说明公冶峥这个人很特别。
“如此来看,你与他倒是交情不浅。”互相挟持不许生气?
“你这话说的让我很不爽,我若与公冶峥交情不浅,昨晚我也没必要盘个大局尽力让咱们脱身。世子爷,你是真有颠倒黑白的本领,本来应该与我说一声谢谢,可现在反倒弄得好像我很没有理的样子,我还得据理力争。摊上你这样疑心病重的领导,你手底下的人真可怜。”他这人特别像狮子,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只要他能看到的,都得撒泡尿做个自己的标记。
“你若做奸细,潜伏在我身边,我可能真的察觉不出。这也是,防患于未然。”元极收回视线,侧脸冷漠如冰。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么?觉得没理的话就沉默,我会从你的沉默中读出你的心虚来,没必要硬撑,显得你特没风度。”说完,秦栀不由得哼了一声,收回视线不看他,自以为是。
元极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过来。”
看向他,秦栀转了转眼睛,随后朝着他那边挪了挪,“想说什么?”
缓缓地转头看向她,元极抬手,在秦栀警惕的视线中,他拍了拍她的头,“你想知道天机甲的大牢是什么样的么?这次,我便带你回天机甲,让你住几天。再敢胆大妄为的诋毁我,你就在里面住着,别出来了。”
秦栀深吸口气,“元极,你耍我呢?我不是你属下,你少吓唬我。”神经病。
“那你就看看,我是不是吓唬你。”收回手,元极身体向后,然后靠在了树干上。
盯着他,秦栀随后微微歪头,“你受伤了?”他感觉不到疼,但是从他的神态倒是能看出些什么来。
扫了她一眼,元极没搭理她。
“我看公冶峥也伤的不轻,掉进水里的时候,连扑腾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所以后来我挟持他时,他都没挣扎。那个柴廷南,据公冶峥说是个练武的奇才,想必很厉害。你之前的内伤还没好利索呢,这回伤哪儿了?”所以她躲起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不敢想象她这种体质若是被打中了,会成什么模样。
没有说话,元极抬起手,示意让她自己看。
秦栀看了看他,随后抓住他的一根手指,拽过来一些,这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变成红色的了。挑起衣袖,露出一部分手腕来,皮肉发红,看起来好像被烫伤了似得。
“疼么?”这一路他可一声都没出。
“不疼。”收回自己的手,元极看着汇聚在不远处的甲字卫,“休息好了,就立即启程,回翎山。”
甲字卫立即整队,虽是损失了几个人,不过他们战斗力依旧。
翎山?翎山在大魏湘岭附近,距离帝都不算很远,可是距离朱城很远啊。
睁大眼睛,看着元极站起身,她也撑着地面站起来,“元极,你真要把我带着?”
“不然你自己走回朱城?”居高临下,元极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清冷逼人,却又透着一股邪恶。
“你别太过分。”秦栀不禁咬牙,不怀疑他有恼羞成怒的成分在,也兴许是在怀疑她可能做了公冶峥的内奸。
元极微微倾身,看着她,“根据《大魏律》,与人私通刑罚严重。但你可知,在大魏,还有另外一种律法凌驾于《大魏律》之上?”
“什么?”看着他,秦栀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权利。而且这权利,就在我手里。”元极说完,便转身下山。
秦栀看着他的背影,随后明白了他所言何意,他是想说,只要他想,她说什么都不顶用,而且谁也拦不住。
好马不吃回头草 094、求我就行了
去往翎山,一路向西北方向,行官道,不止速度快,而且十分安静,再也没发生被人围追堵截之事。
翎山在哪儿秦栀是知道的,距离朱城很远,不过从他们西棠回大魏的边关地点去往翎山是很近的。所以那时元极说让她自己走回朱城,她就想立即脱鞋塞进他嘴里。
眼下她和被挟持没什么区别,可是又没办法,他说了,他就是权利,凌驾于《大魏律》之上。
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她一时也想不到应对之法,其实他说的还真是事实,他有权有势,的确可以凌驾一切之上。
她这种无权无势的,还真是无力与他抵抗。这个时候,就只能迂回了。
已进入湘岭境内,山势重叠,田地也诸多。能看得到很多服饰特别的人在收拾粮食,他们便是大魏最独特的湘岭人。其实算得上是一个民族,只不过他们没有自己特别的语言或者文字,只是有自己的服饰,和饮食上的不同。
他们的衣服很好看,颜色鲜艳,自己手工绣制,大部分是不外卖的。
骑马路过,秦栀也不由得看向那些湘岭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活着的湘岭人,和在书上所形容的没有太大的差距。但其实,还是用眼直观的看到更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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