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临下,站在那个角度往下看她,那一瞬间,秦栀忽然觉得他特像她上学时的教导主任。总是藏在窗边偷看,用一种捉贼的眼神儿。
和他对视了半晌,秦栀嗖的退回去,将石门关上,她转身往回走。
然后,她还没走出去几步呢,就感觉一阵冷风从后面飘了过来,下一刻一只手就落在了她的肩头,轻松的将她转了过来。
长发未挽,长发划了一个肆意的弧度,却更显得她如同个物件似得,毫无反抗之力。
垂眸看着眼前长发凌乱的小人儿,元极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拿的什么?”他问,语气冷淡。
眨眨眼,秦栀缓缓地将两只手背到身后,“流鼻涕,擦鼻涕来着。”
这种说法完全是糊弄鬼,元极眉尾动了动,下一刻手从她肩膀滑下去,扣住她手肘,便将她的手拽了过来。
“别动,这是我的。就算我没权没势,我也有人权和个人隐私权,不准拿。”秦栀挣扎躲避,但根本没什么用,元极轻而易举的就抢了过去。
秦栀随即上去抢,他单手举高,一边垂眸看着在自己面前跳脚的人。
长得高了不起?秦栀举高了双手圈住他肩膀,尽力跳的更高,去抢自己的纸。
元极薄唇微弯,向后退了一步,她继续跟上去,单手环住他颈项,借助他的高度,她跳的更高了,只差分毫就碰到那张纸了。
蓦地,元极另外一只手圈过来,轻松的揽住了她的腰,身体一转,带着她靠近石墙,将她轻松的压在了墙上。
后背贴墙,他在前挤压,秦栀发出欲断气的声音,那只高高举起来的手也放了下来。
元极一直举高的那只手动了动,纸张被展开,上面画的东西进入视线当中。
看了一圈,元极扬起入鬓的眉,“你在琢磨天机甲内部的路线?”
被挤压着,秦栀双脚离地,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这么看着还真是好看。
“一直糊里糊涂的,我没安全感。”视线在他的脸上游移,发现这厮刮胡子了,下巴干净多了。
“这条路都要画到这张纸的尽头了,你觉得你现在走到哪儿了?”按照她这个画法儿,这张纸不够大。
“我估算错误,这条路的弯道比我想的弧度要更大一些,所以,这条路是个圆。我若从刚刚那道门出去,再走到对面推开石门,就能回到我住的地方。”秦栀看着他,一边说。同时也发现,她的手臂还在他脖子上。
缓缓的撤开,她转开视线看向别处,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
“很聪明,的确是这样。只不过,你蓄意调查这些,意图不轨,看来接下来,得把你锁起来才安全。”将那张纸扔掉,元极手撑着墙,一边低头看向她,语气凉飕飕。
“元极,你别欺人太甚。是你把我带来的,这里一切我都不了解,我还不能了解调查一下么?又要把我关在大牢里,又要把我锁起来,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也免得你总是疑神疑鬼,浪费精力。”说着,她双手抵在他肩膀用力一推,他向后退了一步,她随即落在了地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元极薄唇微弯,“好啊,可以成全你。”
睁大眼睛,秦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扣住了她的手,拽着她离开了走廊。
顺着楼梯往上走,秦栀被他拽着,根本无力挣脱。长发散乱,她像极了被活捉。
走到了楼梯尽头,元极直接抬手在楼梯栏杆上某处一拍,头顶的石壁应声而响,出现一个四方形天窗。
元极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一个用力就把她拎了起来。单手圈住她的腰,脚下一踮跃起,两个人顺着那天窗跃了出去。
冷风扑面,秦栀条件反射的抱住元极的腰,黑夜漫漫,星辰就在头顶,好似触手可及。
脚落地,秦栀环顾四周,黑乎乎的,但根据这四面八方吹过来的风,明显是高处,而且周围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儿?”扭头看了一圈,秦栀抓紧了他腰侧的衣服,一边问道。
“处死毫无用处之人的刑场。”元极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少吓唬我,这应该是翎山最高的那个地方,不过我记得还有个房子来着。”左右看,可是根本看不见,太黑了。
“说得对。想去看看么?不过通往开阳阁只有一条路,每次只容一人通行。多一人,桥断,下面便是险溅,掉下去必死无疑。”元极带着她转身,示意她桥所在的方向。
看过去,适应了黑夜,倒真的瞧见高处有一个房子的轮廓,是白天见到的那个。
“开阳?《天星风水》有云:开阳为律,趋避凶煞。这里果然是行刑的地方。”秦栀叹口气,元极没骗她。
“善观天时,可晓人祸。长了一颗较为聪明的脑子,的确会长命。”元极薄唇微弯,她什么都明白,一点就通。
秦栀暗暗哼了一声,放开他的腰,她站直身体,知道所处何地,她心里平静了很多。
“你打算接下来就把我关在那个房间里?那些书我翻了翻,很多我之前都看过了,没什么意思。不过我看你办事的地方倒是有很多书,不知我能不能看?”往旁边走了一步,秦栀摸索着坐下。屁股底下虽然是石头,但是较为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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