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疼了才长记性。”冷斥了一声,元极随后带着她快步的从小楼上跳下去。
秦栀闭上眼睛,抓紧了他后腰的衣服,一边低头抵在他胸口,这般直落而下,让她实在难以适应。
双脚落地,她轻呼口气,随后放开元极的腰。
转头又看了一眼小楼,依旧静谧的没有任何声音,好像所有人都沉睡了似得。
与元极离开小楼的范围,然后朝着王府的后门方向转移。
很快的,他们俩抵达了后门,而之前离开的甲字卫也陆续回来了。
时间有着准确的估算,没有一人拖沓。
顺着后门离开府邸,甲字卫又将后门重新锁上了,之后散开,如同来时那般。
秦栀和元极坐上了马车,缓缓离开这条幽长的巷子,返回南郊。
别院灯火通明,甲字卫以及别院里的小厮侍女大部分都在,不过元烁已经去休息了。
走进大厅坐下,侍女很快的将宵夜送了上来,动作利落。
在青园的晚宴上,秦栀也没吃多少东西,她拿起勺子开始喝汤,一边瞧着甲字卫向元极汇报。
他们声音压得低,她在这儿也听不清楚,只见元极微微颌首,然后甲字卫便退了下去。
拿出那几本手工钉制的书,元极先检查了一下外观,随后将上面的线一点一点的拆了下去。
拆除了线,这就变成了一摞纸。
拿起一张,元极举起来,迎着琉灯的光亮,他似乎在看里面夹层中的东西。
“看出什么来了?”那夹层做的极为细致,并不容易拆开,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有些方面登峰造极,在那个科技先进的世界都未必及得上。
片刻后,元极才放下那张纸,看过来,他面色清冷无温,“这些画,画得很丑。”他淡淡道,这就是他看了半天的结论。
嘴里的东西险些呛着自己,秦栀抬手掩住嘴,抻着脖子把食物咽下去,随后看向他,“天下大同,都一个样子,有什么丑不丑的。”他这论调很奇怪,虽她没做过,但不代表不清楚。人类之所以繁衍生生不息,就是因为男女之间会做这种事情。不过这属于私密之事,外人不能看,最好也别评头论足,毕竟大家的生命都是因为父母做了这种事才得来的。
用一种审视的眼神儿盯着她,“你又知道了?”
“很正常的生理知识,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在我们的婚约还没解除的时候,我每次回王府,嬷嬷都会给我上课。她有一套很特别的理论,就是专门讲解这些事情的。床帏之事,被她说的毫无感情,只是为了繁衍子嗣。不管喜欢与否,都得做。而且,还要尽心尽力的为自己的丈夫挑选妾室,尽最大的力量繁殖后代,生的越多越好。且不说她这套理论是不是正确的,但这种事情被她说的如同动物本能一样,实在是让人恶心。还不如这春宫图中的你情我愿来的美好,最起码发乎于情,不是为了某个目的。”放下勺子,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说着。人是感情动物,但和动物也是有区别的。
元极看着她,静默无声。漆黑的眸子好似很想看穿她,但又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深吸口气,秦栀站起身走过去,拿起一张纸来对着灯火看,倒是依稀的能看得清里面的字迹。
“这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一封信。”得想个法子把它拆开,可又不能乱动手。
“就是信,还有名单。”元极微微颌首,她说的是对的。
“名单?”挑眉,这个秦栀倒是不了解了。
“与安都世子成立派系的名单,最初,他们只是收敛钱财罢了。后来,萧四禾发现有吴国和西棠的奸细在与他们来往。西棠设在帝都的多数据点在几个月前被一举剿清,吴国的奸细据点却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天机甲内部,有叛徒。”元极面色微冷,显然让他最难容忍的便是叛徒了。
“那你确定这份名单上会有叛徒的名字么?”秦栀问道。
微微摇头,“不会有。”
“如果当时剿清西棠奸细据点的事情只有天字卫知道的话,那么问题就应该是出在他们那里。”那时的行动,秦栀并不了解。
“天字卫与鹰机是暗中行动,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禁军做的。不过,根据吴国据点的奸细撤离的时间来判断的话,问题就出在天机甲内部。不是天字卫,便是鹰机。”这两个部门之中,有叛徒。
秦栀缓缓点头,“我今天在四方街遇到了一个西棠大月宫的人,他是大越族,目前在帝都所有的大月宫奸细之中,他身份很高。不过,他近来什么都没做,反而找到了一个吴国的据点,而且察觉出他们近来有些不太规矩。我本来是想过去看看的,哪知还没走到那儿呢,就碰见了姚相。”说起这事儿来,这便是秦栀今日的收获。她从那个叫苗丁的西棠奸细口中得知,一个隐藏的很深的吴国据点近来不断的有玄衡阁的人出入,他盯了很久了。尽管西棠与吴国在这帝都都是外来人,小心谨慎,但又是敌人,一直在暗中相斗。
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元极身体向后靠在了椅子上,“戴着那玉佩果然有用。”
“当然了。由此,更能确定,公冶峥在大月宫的身份,非同小可。他像个白痴一样,但瞧着那些人的态度,他绝对是个狠角色。”只不过,这又让秦栀有些难以想象,如此一个外形憨痴的人,心狠手辣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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