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元莯请安,侍女直接匍匐跪地,身份的差别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都起来吧。小栀,听说你要回朱城了,我特意过来找你的,将一些东西带回去给母亲。走,咱们进去说。”元莯走过来,拉着秦栀的手,一同走进了小楼。
缓步的往楼上走,身后只跟了一个宫女,她手上托着一个精致的箱子,看样子很沉重。
上了二楼,元莯自己动手把那箱子拿了过来,便叫宫女下去了。
秦栀上前接过,感受了一下重量,不由得笑,“都是些宝贝吧,还挺重的。”
元莯点点头,一边与她走到了软榻上坐下。
箱子放在软榻上,元莯抬手打开,里面是精美的玉质首饰。
“母亲喜欢玉,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奇玉,根本买不到。反正我也用不上这么多,便挑了一些,请示了皇上,将它们送给母亲吧。”元莯说着,拿起一枚如同鸡蛋黄似得玉佩,这颜色和质地,真的很少见。
秦栀点点头,“好,放心吧,我会把它们带回去送到王妃的手里。”
元莯看着她笑了笑,随后将箱子盖上。
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那里没人,她动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密封严实的信件。
“这是皇上的亲笔信,你回朱城时,势必会路过舟山。皇上秘密派出的钦差李大人目前就在舟山,他在处理一些事情,但进展并不顺利。之前多次加急送去的信件,都好像石沉大海了似得。此次皇上又派出了几队人马,但身上什么都没有,是个幌子。你路过舟山时,若是见到有人在等着,你便把这信交给他。若是没有人的话,你就毁了这信。皇上怀疑之前的那些加急密信都被调包了,所以这次,这信放在你身上,怕是谁也料想不到。”元莯声音压得很低,可见此事事关重大。
这就是个烫手山芋,秦栀迟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是,信就被塞到了她手里。
拿着那封信,秦栀看向元莯,想了想,她开口,“娘娘,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怕是做不好。事关重大,我又从未接手做过,怕是不能担此重任。”钦差?这个时代是有钦差,可是,纵观她在书中所看到的,所有钦差都是秘密接任,然后死的悄无声息,最后连朝廷也不能给出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来。
他们要做的事情都和地方势力以及一些不可告人的黑暗之事做斗争,即便最后成功了,他们的名字也都在暗中,有的甚至从未提过一笔。
“小栀,你就别推辞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这么多年来,你辅佐元烁,从未出过错,他也顺风顺水的做了校尉,如今又和汪统领的女儿订了婚。这一切,都有你的功劳。此事,皇上也是信任你的,他说,还不曾见到哪个姑娘像你这般机灵。切记我交待给你的,如果见不到人,就毁了此信。”元莯拍拍她的手,让秦栀再也说不出其他来。
想了想,她将信收起来,“好,我尽力。”真烫手啊,纠缠到朝堂之中的势力纠葛,比天机甲还要难缠。
毕竟天机甲是间谍机构,是对外;而这,一个误差出现,就会酿成大祸。
元莯待了一会儿便走了,她明面上是送东西要秦栀带回去给王妃,但实际上是为了送这封密信来。
其实她和元卫想的都很对,这世上怕是谁也想不到,皇上会让她传递一封信。
看着元莯送来的那个箱子,秦栀深吸了一口气,心底里还是有些不安。
翌日,天空阴沉,本是太阳应该升起的时辰了,天上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元烁冒着雨过来了,还带着一些东西,说是汪蓓蓓送给她的。
“代我谢过汪小姐,下次有机会见面的话,再细聊。”将兜帽盖在头上,秦栀便走出了小楼。小雨打在头上,哗啦哗啦的。
后面,乔姬背着包袱,元烁也上手帮着拎了两个,最起码的绅士风度他还是有的。
“听说我姐昨晚过来了,这里面怕是她要你带回去的东西吧,这么沉。”拎着那个用布包裹起来的箱子,元烁一边说道。
“猜对了,她要我将一些玉饰带回去给王妃。”秦栀点点头,那封信在她身上,她藏在了胸口附近,这里最安全。
“她就是想念母亲,可母亲又不能随意的来帝都。”说起这个,元烁也不禁觉得元莯有些可怜,整日待在宫里,几年如一日。
说着,已经走到了别院的大门前。甲字卫倒是都在,但,不见元极的身影。
秦栀也没有故意去找他,这样最好,断就要断的干净。
走出别院,街上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前后四匹马,但马上的人不是甲字卫,而是之前跟随元烁来帝都的四个王府护卫。
他们穿的很普通,看不出任何的异样来。
其实这样是最好的,甲字卫太扎眼,这样一行人普普通通的,反而安全。
走过去,乔姬先上了马车,然后将所有的东西都拿进去安置好。
秦栀看向元烁,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两个人不禁都笑了。
“一路顺风,说不准我没几天就能回去了,到时咱俩再去营地,天高地广的,比这儿好。”元烁也不喜欢帝都,但眼下也没办法。
“好,那我就在朱城等着你了。”点点头,秦栀将兜帽整理了一下,这深秋的雨真凉啊。帝都快要步入初冬了,但这个时候朱城是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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