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点点头,他这说法倒是对。在军营里,没人敢乱说话,因为军纪严明。
就在这时,元烁听到了些动静,转身看向楼下,只见一辆朴素的马车从白塔旁的小路上驶了过来。只有车辕上的两个人,其他前后都没有任何人跟着,极尽小心翼翼之能。
瞧着那车辕上驾车的人,元烁就冷笑了一声,“你的‘情人’来了。还真是会伪装,寻常的马车,连他的护卫衣服都换了。说真的,如果不是我知道事情原委,没准儿我也会怀疑你们两个。”太像有私情的样子了。
“逐日的低调伪装,从今日后,咱们打一仗就换个地方。说真的,这做蝉,感觉还不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前只觉得做黄雀最好。但现在来看,做蝉有做蝉的乐趣,真是不错。
元烁摇头,他只是有些着急,论耐心的话,他比不上秦栀。
听着那些传言,他只觉得愈发焦急,赶紧平息了那些传言,免得整日听着继而影响心情。
很快的,便听到脚步声靠近了这雅间,下一刻,房门被从外推开。
元烁看过去,脸上虽是不太高兴,不过也拱了拱手,“姚相很准时啊。”
“今日之约,自是不能来迟,不过想来也让秦小姐和元二爷久等了。”姚清和自己走进来,进来后便关上了房门。他依旧是一袭月白的长衫,英挺而瘦削,但他的气质又是无人能敌。
秦栀觉得,若是论气质来说的话,姚清和的确是更胜一筹。也或许是因为她喜欢书的缘故,所以瞧着姚清和这饱读诗书的模样,觉得更顺眼些。
“不算久等,我们只不过等了姚相半个时辰罢了。”元烁靠在窗边,一边淡淡道。
姚清和淡笑,似乎也并不在意元烁说些什么。
他走到秦栀的对面坐下,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我来时,后面仍旧有人在跟踪。不知,秦小姐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甩掉他们。”
“后日吧。明日我们再换个地方‘幽会’,之后便隐身遁形,极尽所能的躲避他们。”而且,他们这般鬼鬼祟祟,那些原本跟踪他们俩想编排谣言的人都会蒙圈。定然会怀疑她和姚清和之间有私情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反而把他们也套了进来。
听她幽会二字,姚清和的眉头也动了动。
看着他的表情,秦栀不由笑,“大概姚相从没做过如此不光彩的事情,如今即便知道是假的,这心里也不平静是不是?”
“那倒不是,毕竟心中无愧。”只是,原本心中无愧,但就怕届时会忽然心中有愧,这很难预料,所以眼下,他有些心中不定。
元烁哼了哼,“我还在这儿呢,你们俩愧什么愧?不行,我要去方便一下。你们俩别乱动啊,就在这儿坐着。”起身往门口走,他这个监视器做的还是十分到位的。
秦栀轻笑,看着元烁打开门离开,不由摇头,这两天可把他累坏了。
一大早的就起来巡街,然后就跑来‘监视’她和姚清和,估摸着皇上都没他这么忙。
姚清和倒是一如既往,面上载着淡淡的笑意,春风化雨。只是那双眼睛尤为特别,如同琥珀一般,这世上很少有谁的眼眸会是这种颜色的。
喝了一口茶,秦栀便开了口,声音压得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
姚清和静静地听着,不时的插上一句话,两个人倒是遵循了元烁的命令,一直坐在原位,动也没动。
大约过去一刻钟,元烁还没回来,两个人的短暂交流也停止了。
姚清和起身,打开门,吩咐守在外面的护卫再去取一壶茶来。
转身回来,房门却是没有关严,还留有一掌宽的缝隙。
“昨日,秦姑娘咒骂我的话还留存在耳边。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想明白,为何秦姑娘的骂人之语,会如此特别。还是说,骂我的话另有深意?”看着秦栀,姚清和问道。他是真的没琢磨明白,她是单纯的骂人,还是有别的含义。到底是他脑子并不够用,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深意?
闻言,秦栀就笑了起来,“就是乱说的呗,哪有什么深意。姚相,你就是想的太多,一句随口乱说的话你也能想一晚上。”太逗了。
闻言,姚清和点点头,“毕竟,我从未见过哪个人会这样骂人的。”
秦栀轻笑,起身,她缓步走到窗口,稍稍的往楼下看了看,下面有不少人在走动。再往远处看,人却没那么多,似乎来这里溜达的人都汇聚到这边来了。
姚清和也慢步的走过来,站在窗棂后,他扫了一眼,随后转身看向秦栀。
“看着这些人,我忽然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则故事。说是一个居心叵测的瘸子想要去找一个宝藏,但是自己又无法走路。于是,他就骗了一个瞎子,说是带他去找一个神医,不止可以治好自己的腿,还能治好瞎子的眼睛。这瞎子信以为真,就背着瘸子走啊走。路上,又遇到了其他的瞎子,听闻此事,都跟上了。这些瞎子轮换着背着瘸子,浩浩荡荡的朝着那宝藏所在之地进发。终于,宝藏近在眼前了,可是有一条河出现在了眼前。你猜,这个时候瘸子说了什么?”姚清和的声音很好听,更像是在讲故事。
秦栀看向他,随后就开始笑,“瘸子说弯弯的河,瞎子说白白的鹅,不知是河渡鹅,还是鹅渡河。”
52书库推荐浏览: 侧耳听风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