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面带笑容的点点头,看着他离开,她的身体才软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双腿,改为盘膝而坐,舒服多了。
“应该已经过了晌午了,时间过去的还真快。不过,我好饿啊。”但是不能吃东西,这一点她十分清楚。
旁边,元极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那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高筒水壶。不能吃东西,但水是供应的,可也仅此而已。
倒了一杯水,他随后转身走过来,红色的华袍因为他的走动而拂动,泛着如水一般的光泽。
“喝水。”单手撩起袍子蹲在她身边,元极将水杯递给她,一边低声道。
看了一眼,秦栀随后接过,一口气全部喝光。
“不知一会儿会不会有人来检查咱们有没有跪好。”把杯子还给他,秦栀一边说道。
“会。”起身又走回桌边,再倒一杯,自己喝了。
叹口气,“我好想躺一下下,好累呀。”
“你不是说,今日如何折腾也不会喊累么?”走回来,他在她身边坐下,姿势随意,却又好看。
而且很明显,他并没有像秦栀似得顾忌那么多。即便一会儿有人会过来,他也完全不在意,想怎样便怎样。
“谁知道居然会一路磕头,磕了一上午。明明嬷嬷给我讲这些规矩的时候也没说要给每一位先帝都磕头,我也以为只是给太祖磕头罢了。”看向他,秦栀缓缓地眨眼睛,从里到外的疲累,已经遮掩不住了。
因为没吃饭,所以眼下更显可怜。
“太祖开国,历经三十多年,很是不易。太祖本人,重情重义这是真的。”说完,他蓦地起身,然后朝着那供奉的盔甲而去。
盔甲前的玉石桌上,还保存着几本极厚的册子,做过特殊的包装密封。
元极看了看,随后拿起一本来,然后又走了回来。
“这些东西可以看么?”他如此的随意,真是胆大妄为。
“有什么不能看的。”在她身边坐下,元极将那极厚重的册子给她,似乎是想缓解她的无聊。
打开,这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很古旧,的确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情诗。”看了看,秦栀忽然笑了。虽说这情诗写的并不高深,甚至都不押韵,不过却算得上情意绵绵了。
“嗯,太祖写给长贤皇后的。”元极倾身靠着她,一边说道。
“你们元家,倒是出情种啊。”这情诗真是情意绵绵,都能感受到这太祖皇帝汹涌澎湃的情愫,而且他也很想让对方知道他的情意,不想掩饰。
“在夸我么?”转眼看向她,元极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因为出过汗,她脸上的胭脂有些花了。
“一脉相承,总是有相似之处。当然了,也不能说祖上如何,子孙就一定会相像,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看这太祖的情诗,表明他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虽是个男人,但在感情上来说,还是很细腻的。这一点,世子爷你和太祖很像。”他就是这样,想什么便做什么,懒得做戏给别人看。
薄唇微扬,元极盯着她,两个人都一身红色,缠绕一起,不分你我。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宫中的嬷嬷和公公鱼贯的走进来,嬷嬷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托盘上是红色的绸带。
走到两人的身后,嬷嬷和公公跪下来,将那托盘上的绸带拿下来,分别给他们二人叩头,然后将那红绸各自的系在了他们俩的衣角上,两个人也就此连在了一起。
看着那红绸,秦栀无声的笑,七年前他们俩订婚也是这样,一根红绸将两个人连在一起,但是很快就被他解开了。
嬷嬷做完,便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后头,连带着其他的嬷嬷和公公一起。
秦栀和元极也不再说话了,翻看着手里的情诗,有书看,她倒是觉得舒服多了,心也静下来了。
时间静静而过,外面忽然又响起了撞钟声。
在后面跪了许久的嬷嬷和公公也起身,将许多的琉灯都点燃,这宗祠里瞬时亮了许多。显而易见,外面的天色也要暗下来了。
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他们缓步的退出去,而且将这宗祠的大门关上,这里仅剩下秦栀和元极了。
扭头看了一眼,秦栀不由得长舒口气,身体一转,伸直了双腿,她随后便躺在了元极的腿上。
元极也挪了一下身体,身上红衣拂动,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他的手臂最后也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红色的衣料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样舒服,刚刚有人在,我也不好意思躺下来,不然明天你这世子妃不懂规矩的事情就传遍四处了。”说着,她一边拿起手中的情诗继续看。灯火明亮,不耽误她看书。
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冠还固定在头上,可以看得出很沉重。
“需不需要卸下来?”说着,他试探着要动手给拿下来。
“不用,你可能会卸下来,但是想重新安上就不行了。我躺一会儿,一会儿换你在我腿上躺着,这样咱俩谁都不吃亏。”秦栀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元极似乎很无言,摸着她头上的发冠,“躺着吧,不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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