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长时间,公冶峥才从茅房里爬出来,他真是爬出来的。
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床边,抬腿上去躺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王八蛋,扫把星,臭狗屎,西棠特产大蠢猪。”听见他爬上了隔壁的床,秦栀就开始咒骂。身体动不了,但是嘴还是好使的。
“你才是,你是大魏特产大蠢猪。”公冶峥还嘴,有气无力。
“你这样的人,就算生了儿子也是别人帮忙的,喜当爹,祝你隔壁住满老王。”接着骂人,她骂人的词儿十分新鲜。
公冶峥哽了哽,憋了半天才想到应对之词,“那你给我生儿子,我肯定不用别人帮忙。”
“滚你大爷的。”用尽全力的咒骂了最后一句,她嗓子都哑了。
“你大爷。”公冶峥继续回嘴,但显然都是在学她,自己发明不出新词儿来。
两个人终于消停了,显然是气竭,随后都闭上了眼睛,渐渐地呼吸均匀睡着了。
天色暗下来,这房间点燃了一盏烛火,但根本不顶什么用,昏昏暗暗的。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也坐在了椅子上,各自双臂环胸,一个闭着眼睛,另一个盯着一处,似乎陷入了自己的神思当中。
蓦地,一道影子迅速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眨眼之间便掠向门口处。
那陷入自己神思的守卫最先感觉到,但只不过才转了下头,下一刻血从脖子间崩出来,随后脑袋便从肩膀上掉了下来。
有动静,吵醒了另外一个,不过他连动都没来得及动,透明的丝线也缠上了他的脖子,下场如第一个人一样,身首分离。
“解决了,赶紧走。”站稳身体,公冶峥收起刚刚从秦栀那里拿来的透明丝线,然后抬手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捆绑了起来。被秦栀故意揪扯的,如同鸡窝一样。而且被扯掉了不少的头发,现在一碰头皮都疼。
床上,秦栀从上头跳下来,几步便跑到了近前,分别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你的动作就不能再麻利点,这衣服都沾上血了。幸好是黑的,也看不出什么来,赶紧扒下来穿上。”说着,她俯身动手,把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
公冶峥脱另外一个人的,然后套在身上。
“这门外就是抛尸的好地方,把他们俩扔下去。若是被发现了尸体,他们就会猜得到咱俩穿了他们的衣服。”扣上腰带,秦栀又重新将头发捆绑了一下,弄成和这守卫一样的发式。
“指挥我?你也跟着一块干,我又不是你属下。”公冶峥哼了一声,不过却俯身去抓那尸体。
“废话,要是没有我的药,你会这么快就恢复如初么?不过这药好像药效太强烈了,我的眼睛好难受。”揉搓了一下,眼眶四周火烧火燎的。
闻言,公冶峥拎着那尸体的肩膀,一边起身凑近她,借着昏暗的灯火,他仔细看了看,“眼睛红了。这种药是有功夫的人才适用,你又没武功,受不了也正常。”
“那我会怎么样?”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一股火在往上冲似得,她脑袋都跟着热了。
“我也不知道,最多,就是可能会燥热难耐吧。你放心,要是你真受不了,有我呢。看在你有药也不忘给我吃的份儿上,我可以帮你,勉强献身。”说完,他还几分娇羞之色。
秦栀极其无语,“少废话,快,把他们俩扔了,咱们赶紧走。”才不信他的鬼话。
公冶峥拎着尸体走到门口,先听了听动静,随后打开门,快速的把两具尸体还有两颗头都扔了。
房门对面的下坡,石头光滑,什么都存不住,尸体痛快的滚了下去。
“走吧。”做完,公冶峥又窥视了一番,随后在门口小声道。
走出房间,两人左右观测了一番,随后便继续朝着右侧走。这夜晚,外面也没有灯火,只是天上有月光,完全可以借着月光而行。
公冶峥在前,秦栀跟在后头,两个人走走停停,他是完全恢复了,尽管许久没吃饭,又被迷香熏了一路,而且那时还受伤了。
但,那药丸特别管用,丹田蓄满,浑身亦是充满了力气。
那是专门为习武之人准备的救急的药,世间少见难得,是绝对的珍品。
公冶峥也没想到,秦栀居然会随身携带这种药,她从茅房里爬出来之后和他厮打在一起,就趁机把这药丸塞进了他嘴里。
药丸进了肚子,丹田就开始蓄力,身体的疼痛也逐渐的消退。
随后,他们俩互相谩骂,然后佯装体力不支开始睡觉,终于熬到了那两个守卫放松了警惕,他的体力也恢复过来了。
终于走出了这条长长的天然山坳,转过最后一个弯儿,公冶峥便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紧跟着他停下,但是没听到任何的动静,秦栀不由得问道。
“你过来看。”公冶峥朝后伸手,让她过去。
抓住他的手臂,秦栀往前两步,站在他身后,秦栀侧着上半身往前头看,入目的一切让她也瞬时睁大了眼睛。
对面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山,看起来很近,但其实很远。
那山上,从上至下,灯火闪耀,一颗一颗的亮光如同萤火虫一样,镶嵌在对面的山上。
再看左右,那些一闪一闪的灯火不见尽头,而他们眼下所在之地与对面的山之间却是一片漆黑,看起来应当是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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