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过了这一晚,天亮了,楼上也终于没了动静。大概是都累了,所以都休息了。
秦栀也终于得到了机会小憩了一会儿,不过,她有些内急,所以小憩也不得安宁。甚至迷迷糊糊做梦,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去了厕所方便。
所幸她是个能大脑控制身体的成年人,不然没准儿还真闹了笑话。
终于熬到了太阳升起老高,这内室里来了人。是穿着劲装的几个男人,其中有一个就是昨晚将她带到这儿来的那个,公冶峥身边的人。
想来这个公冶夫人做什么,都逃不过公冶峥的眼睛,昨晚她被带到了这儿来,他的人就第一时间报备了他。
估摸着元烁和白朗也很有可能是先被公冶夫人抓到了这里,然后才被公冶峥的人带走。
径直的走到秦栀面前,他们什么话都没说,脸色阴森森的,看起来好像恨不得将她宰了,但又不能那么做。
他们将捆绑她的绳子解开,然后一边一个把她拎了起来,直接挟着离开了这楼阁。
跟着走,她的双腿有些发木,不过倒是不太影响走路。出了这楼阁,秦栀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那二楼有扇窗子是开着的,虽只是瞥了一眼,但却瞧见了公冶夫人就站在窗口,乍一看像一具雕像。
她好像站在那儿许久了,可能是自那些人都睡过去之后,她就站在了这儿,似乎都没有睡过觉一样。
被带着进入山林,秦栀几乎没用自己的双腿走路,那两个人挟着她,还真不用她浪费力气了。
本以为会一直步行走出这林子,哪想到走了一段距离后,便瞧见了一条开辟出来的山路,路上还停着一辆马车,以及前后十几匹马,马上都是人,劲装在身。
被挟着走到马车前,秦栀刚想说给她个时间方便一下,那马车的车门便猛地被从内一脚踹开了,吓了她一跳。
“进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就是公冶峥。
听到这声音,其实秦栀就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更阴沉了。虽说,他以前有时也阴沉,但都是少数。
而眼下,看来他已经彻底被阴沉所占据,那些仅有的阳光,兴许都变成飞灰了。
“等一下,我要方便。你那个母亲只顾自己寻欢作乐,把我绑在椅子上一夜。我憋得膀胱都要炸了,上了你这马车,一准儿颠簸出来,我还要不要面子了?”甩开身边那两个人的挟制,秦栀一边抱怨道。
“去吧。”马车里的人静默了半晌,随后才给了答案,倒是没苛待她。
“谢了。”顺嘴说了一声谢,秦栀便转身进了林子。那些人也没跟着她,公冶峥的命令,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在林子里解决了一下内急,许久没做这种荒郊野外排泄五谷轮回之物的事情了,好像一时之间又回到了和元极在外奔波的日子。
返回,所有人都在原地,马车的车门也是开着的。
上马车,秦栀弯身进了车厢,里面的光线要更暗一些,一时间让她眼前有些模糊。
与此同时,她的手被忽然扣住,然后一股力气扯着她身体向前,直接扑在了一个清冷又坚硬的身体上。
一只手臂绕过她的后腰,直接将她圈住,“你不是那么愿意冒险的人,而且又很谨慎,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被抓住。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想做什么?”
身体被他控制,秦栀腿是跪在地上的,挣扎不过,她也索性就不动弹了。
“我是想见你,和你谈一笔交易。”他的声音冷冷淡淡,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情绪,但又渗着一股冷色。
“交易?你是说元极,还是元烁。”扣住她手臂的那只手滑下来,最后托住了她的下颌,用力的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人,眼下适应了光线,她也看清了他。
他还是那个样子,但又变了,乍一看,秦栀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瞧见了柴文烈呢。
那眼睛虽还精致,可却不再载着星云雾气在其中,却是如毒蛇一般的怨毒,真真切切,他似乎都忘了他以前还思考过别的事情。
“元极、、、他已经失联很久了。如果他活着,必定会想法子传递消息给我,让我知道他活着。所以,我要和你交易,必然会交易更为稳妥的。不确定的,我觉得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所以,元烁还活着么?”看着他,秦栀边说边深呼吸。
捏着她的下巴,公冶峥缓缓的低头,距离越来越近,她好像也看入了他的眼睛深处。
“自然活着。他是你的好朋友,上次,我托他办的事,办的如此利落,可见你们也是情深意重。由此,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几乎贴在了她的鼻子上,公冶峥低低的说着,却是没什么温度在里面。
“那白朗呢,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少年。”没退开,秦栀接着问。
“暂时没死。不过,能不能活的成就是未知了。他一直在护着你那个好朋友,忠心耿耿。但忠心就得付出忠心的代价来,这个道理你想必也会明白的。”公冶峥告知,说话时,他一直在紧盯着她的眼睛。
“不要伤害他们,我和你做交易。有个人,你想必一直都在找他,于你来说十分重要。他一个人的性命,也能抵上元烁以及白朗他们俩。你用他们和我换,绝对不吃亏。”公冶峥的身边,也就只有那么两个人是他的心腹,同时又能称得上手足的人。一个是阿澈,一个是阿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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