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牢房了,走进来就闻到了牢房里才有的气味儿,虽说这里显得很干净。
一间一间的牢房很干燥,里面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干草,这牢房的环境还不错。
被带到了其中一间前,武慕秋就被送了进去。然后两个狱卒模样的人站在牢门前,开始上锁、。
铁链子一圈一圈的从上头一直缠到下面,而且,不只是一把锁,从上到下一共上了六七八锁。
武慕秋站在里面瞧着他们的举动,她没什么好气的笑了一声,随后便转身走到了干草堆上坐下。
还换了一身新衣服呢,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坐牢。
狱卒将牢房的门锁好了,上头像挂着一串纠缠的海带似得,结结实实,就是为了严防这里头的人会逃跑。
武慕秋极是无言,其实如果她想出去的话,他们锁多少道也不好使,她总是能出去的。
但,眼下的问题是,即便出了这个牢门,也跑不了多远,因为外面人太多了。
这是大庆城,因为当时那个无所谓说了,他要来大庆城。
但这宅子位于哪个位置却是未知,有多大,具体地形,她都不知道。逃出去,并不明智。
而且这牢房环境还行,比在山匪窝里的牢房条件要好得多,干燥不潮湿,而且也没什么难闻的气味儿。更况且,在把她关进这牢房之前还给了一顿饱饭甚至洗了个澡。
这也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吧。
但转念一想,武慕秋觉得自己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他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牢房的走廊上头挂着琉灯,使得这牢房里并不阴暗。坐在干草上,武慕秋几分昏昏欲睡。不过说真的,刚刚洗完澡,又换了新衣服,就这么躺下,实在是糟蹋了。
就在她还在思虑这些事情时,有脚步声传进耳朵,她挑起眉毛,一边抬眼看向牢房外走廊处,一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视线当中。
来人正是元昶琋,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华袍,长发整齐的束在发顶,以一枚白玉冠扣住,面目俊美而温和,纯朗干净,让人看之一眼便不由心生好感。
走到牢房前,元昶琋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一边双手负后。那姿势虽好像很老成,但是由他做起来却特别的好看。
武慕秋也看着他,瞧他那笑的温润的样子,她就觉得不顺眼。亏得那时还觉得他这样笑真是好看,但现在知道了,这就是奸诈的笑,尽显其奸诈本性。
“犯了罪,必须得接受惩罚。其实《大魏律》相较来说,对于犯小错误的人还是很宽容的,只不过五个月而已。你只要不做糊涂事,甚至可以将功抵罪的话,会更快一些出狱的。”他开口,看似很善解人意的劝慰道。、
武慕秋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这人不要脸真的是天下无敌,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说出这种毫无廉耻的话来,佯装自己是君子,简直就是狗放屁。
看她那样子,元昶琋笑容也愈深,“你放心,看在武将军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该受的惩罚还是要受的。你的情况,我也会通知武将军的。待得你出狱时,我可以派人将你送回家去。”
听到他这番话,武慕秋却皱起了眉头,缓缓看向他,她眉头也皱的越紧,“你知道我是谁?”他不止知道她是谁,还知道她父亲是谁。
元昶琋的眸子好像都在闪光似得,犹如两颗星星,“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你的大名,可是记忆犹新。”
“我这么有名么?”即便是父亲手底下的兵,提起她的大名来,都未必会知道她是谁。
“兴许别人不知,但我却知道的清楚。说起来,咱们儿时还见过一次,甚至一同玩了几天。你那时年纪小,不知是否还记得,但我却记得你,小花。”他说完,最后叫了一句她的小名儿。
闻言,武慕秋不由得深吸口气,这人还真是认识她。她这小花的名字较为广泛流传,但凡认识她的都叫这个名字。而和他父亲熟识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他的女儿叫小花,反而是知道大名的人不多。
但眼前这个家伙,不止知道她叫小花,连她的大名也知道。她当时说了她的名字,他怕是就知道她是谁了。
可怜自己一直傻呵呵,他却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你说我们儿时见过?那也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很眼熟,可是又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你。请问你从小到大没变过样子么?一直长这样。”伸直双腿,武慕秋倒是想知道他是谁。
“我姓元。”元昶琋回答她,倒是没有再隐瞒。
“元?你是皇家的人。不会是太子殿下吧?”她儿时还与太子殿下玩耍过不成?
“我不是太子殿下,我叫元昶琋。天鉴卫统领,一个月前奉太子之命清扫西北,荡寇剿匪。”元昶琋看着她,倒是希望她能记起来。但看她那表情,明显是根本不记得了。只不过,她应该知道他是谁,最起码,她应该知道他的名字才是。
“原来你是东南镇疆王的长孙,你是在皇宫长大的,和太子殿下相伴,原来是你。”这回对上了,武慕秋知道他是谁了。但是,他说他们儿时见过,这事儿她不知道。
母亲从不多说话,以前的事情也从来不说。即便是与她谈心,说的最多的也是那另外两个与她最亲近的人的事情。而关于其他的人,她从来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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