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收了回去,武慕秋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为了能减刑,我也得死而后已啊。”
墙里侧黑乎乎,而且,的确是有东西。武慕秋整理好披风,开始朝前走。
有纵横交错的铁丝横在半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这种天色里其实根本看不清楚。
身体配合着那些明显锋利如刀刃一般的铁丝,武慕秋的动作很轻也很快。这种难度其实于她来说不算什么,纤细的身体犹如翩跹的红叶,迅速的移动,很快便挪出了铁丝笼罩的范围。
出了那铁丝陷阱的范围,她也松了一口气,回头环顾,这一片围墙里将近四五米范围之内,都是铁丝覆盖。即便有人从上面跃了进来,轻功高超,也未必能躲得过这里面的铁丝陷阱。
眼下她应该是在这宅子的后院,距离前面的大门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房子紧挨着,灯火又很阴暗,所以看起来连绵起伏又很瘆人,像鬼屋。
除了房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不似其他的宅子有花有树的。唯一的风景,大概就是路过的那一口水井了吧。路过之时,阴冷的水汽飘过鼻端,武慕秋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宅子还真是不同凡响,不说眼下住在这里的是什么人,就是这光溜溜的设计,也不像是人住的。
朝着前门的方向而去,她身形轻灵,行动无声,路过房子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里面也黑乎乎的,只是房檐下挂了几盏昏暗的琉灯。
收回视线,她穿过空无一物的院子奔向大门。
大门那儿,也有一盏琉灯在亮着,这里面是有人守着的。
瞧见了打更的人就坐在门边,那把椅子还有靠背,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瞄准了人,武慕秋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下一刻,她整个人跳过去,轻松的用披风将门口那个打更的罩住。
罩住了他的头,她抬起膝盖一下子顶在他的脑袋上。这一击很重且准确,那人只是挣扎了一下,然后身体就软了下来,晕了。
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倒,武慕秋轻嘘口气,起身走到门口,这才发现这大门还真是不容易开。
抬手摸上去,冷冰冰的,很坚硬,是大铁门。
很高很大,她得高扬起头才能瞧得见顶端。
抬手抓住门栓,门栓很宽大很沉重,这也是铁制的。
这里比监狱更像监狱,武慕秋都莫名觉得心里有些压抑,住在这里的人估摸着心情也不会有多愉快。、
抬起门栓,她也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来,那沉重的门栓随着她的力气也一点一点的被抬了起来,离开了大门内侧的凹槽。
费尽了力气,将力气全部都用在了双臂上,那门栓终于脱离了凹槽。
门栓足有四米多长,横亘在偌大的两扇大门之上,脱离凹槽后,它一端就不受控制的掉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武慕秋也不由咬紧牙齿,捧着那门栓想将它放在地上,但是若直接扔下,动静必然更大。
太重了,她也不受控制的挪腾着脚步,乍一看像喝多了似得。
就在这时,大门被从外推开了一条缝,下一刻几个人鱼贯且快速的窜了进来。
两个人上前将她手里的门栓接住,她才得以轻松,举着自己的两只手,手心通红。
“你没事吧?”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然后自己的手就被抓住了。
武慕秋扭头看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感受他手上的热量,虽然光线昏暗,但是也能瞧得见他漆黑的眼睛。
这眼睛是真好看,虽说她一度认为自己的眼睛很漂亮,不过还是不敌他。黑白分明,可以说是极为的清澈,又像两颗宝石。
“没事儿,谁知道一个门栓也那么重。”收回自己的手,武慕秋甩了甩,随后又道:“减刑一个月的事儿你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
“当然。”看着她,元昶琋微微点头道。
“那就好。”听他这么说,武慕秋也仰脸笑了,是高兴于减刑之事,似乎莫名其妙的,她也信了元昶琋给她定的罪,都忘了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冤枉。
元昶琋看着她那样子,也不禁笑,转身走进这宅子,眼下跟进来的人已经全部冲了进去。
武慕秋揉着自己的手,也一边往里走,刚刚过于焦急,也没来得及仔细的查看,这会儿瞧着,这宅子更像个鬼屋了。
但凡建宅子,无不有讲究,即便地域各不同,但风俗规矩也都是八九不离十。
这宅子除了那些房子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花树假山一律没有,更别说鱼池小桥,那么大的地方都白白浪费了。
围墙又那么高,机关重重,这比监狱牢房还让人难受。能住在这里的人,也是不同凡响。
跟着往里走,此时那边紧闭的房门都被强硬的踹开了。里面昏暗的灯火泄了出来,但好像并没有人。
武慕秋快步跟上,走到了元昶琋身边,与他同步而行。
踏上台阶,走进房间,武慕秋环视了一圈这房间,太普通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这宅子占地这么广,可是看起来又很贫穷的样子,这真的是杨润笙的宅子么?
冲进来的人开始满屋子搜索,桌椅板凳都被搬起来,检查的仔细。
武慕秋看着他们,随后跟着元昶琋往旁边的屋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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