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呜呜呜……爷爷,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爷爷死了她该怎么办?难道她又要成为孤家寡人一个了吗?心好痛,好痛……
安九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孙女,根本不习惯与人接近的他,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住了,好半响才颤抖着抬起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安羽宁的头顶。
安九长叹一口气,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
哪怕平日里这孩子表现的再如何成熟稳重,最终,她也只是个孩子啊……
罢了,罢了,祖孙一场,自己便再助一助她吧,权当成全了这场祖孙的缘分!
“不哭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要学会坚强,更要习惯失去!人这一辈子,得经历太多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所以你要学会忍耐与习惯!”
拍了拍安羽宁的后背,安九又道了句,“好了,宁宁你上床来,盘膝打坐。”
哭的正悲伤的安羽宁,被自家爷爷这么一吩咐,她立刻呆愣住,很不雅的打了个嗝,鼻子里喷出个泡泡来,等泡泡波的一声破开后,她这才回过神来,连鞋也忘了脱,直接爬上床在安九身前盘腿坐好。
“宁宁,爷爷临走前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身的功力,与其让我白白带着去见了阎王,还不如留给你傍身。收神,抱元归一!”
随着安九一声高喝下,安羽宁来不及多想爷爷的话,只下意识的按照爷爷的喊声来做,忙收敛心神,两只小手交叠在小腹前闭目打坐。
慢慢的,背后被爷爷抵住的地方开始发热,这股热量从后背渗入皮肤,再从皮肤渗入肌理,最后从肌理转到经脉,细小的经脉受到冲击后慢慢扩大。
安羽宁只觉得自己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痛,这种难受的滋味根本无法言喻,在她恨不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挣扎了半响过后,安羽宁的面色慢慢平静了下来,所有的热能最后停留在了自己的体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好,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与活力。
不等安羽宁细细感受身体的变化,她只觉得搭在自己后背心的双手一松,紧接着一声轻微的闷声响起,安羽宁回头一看。
本来还是一头黑发的爷爷,此刻已经须发皆白,面色白中透黑,手上的皮肤变成了鸡皮,失去了光泽显得层层叠叠,人却已经倒在了床上。
安羽宁大惊,忙爬起来去扶人,“爷爷,爷爷?”
“咳咳咳,咳咳咳……没,没,我没事,咳咳咳……”安九语气微弱,断断续续的开口。
可爷爷这幅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爷爷!”
“宁宁,好孩子,以后你要好好的,咳咳咳……爷爷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好,我好好的,我好好的活着,爷爷你放心,我保证,我一定好好的活着!”
安羽宁泪如雨下,嘴里一边严肃的保证着,小手一边狼狈的抹着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
“咳咳咳……,好,好,咳咳咳……这样我就放心了!咳咳咳,好孩子,等我走后,你帮爷爷换上这身衣裳,咳咳咳……这是她做的,我得穿着去见她,咳咳咳……”
安九伸手指着枕头上整整齐齐码放着的衣服,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交代完此话,突然眼神迷离的看着床前。
第十四章 送走一个又一个
黑暗的床前仿佛突然发出亮光,在亮光中他依稀看见,他心里的那个人儿,从漫天遍野的桃林走出,此刻正在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安九吃力的伸出双手,无视自己开始流血的七窍,唇边破天荒的勾起一抹笑容,“”华华,我来了,华华,我……”
安羽宁还在用衣袖给爷爷擦拭脸上的黑血,猛地就听到爷爷的话语戛然而止,爷爷伸着的手摇指门口的方向颓然落下,安羽宁颤颤巍巍的曲指到安九的鼻端之下,紧接着她的口中猛地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爷爷……”
走了,这辈子自己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她,安羽宁!又是孤家寡人的一个人了……
明明这个爷爷对自己不算和蔼,可为什么自己的心还是很痛呢?她期盼了两辈子的亲人,期盼了两辈子的温暖,怎么就那么的难呢?
安羽宁如小兽一般的哭泣着,哭着哭着,猛地回想起爷爷临终前说到的自己的亲生父母,安羽宁忙抹着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或许,她还有希望……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多想其他,而是要把爷爷的身后事处理好。
安羽宁忙把爷爷扶倒平躺在床上,掏出胸口藏着的烂麻布片儿,按照白发老爷子的指点方法,把床上的箱子收到了烂麻布片儿里头。
自己在这边哭嚎了半天,家里也没人来关心,眼下爷爷去了她不能只顾着伤心,还是爷爷的身后事重要。
安羽宁抹着眼泪飞奔出屋门,此刻大雨已经停了,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飘着毛毛细雨,天色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安羽宁跑到院子里一看,自家院子两旁的屋子都是黑灯瞎火的,显而易见的,它们的主人此刻并不在家中,也难怪刚才自己哭嚎半响,马伯伯他们没有前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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