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青梅和荣秋葵到底还是有些拘束,不敢搭话,宝珠扭头冲她们笑道,“青梅姐,秋葵姐,到时候咱们一块去吧。”
两人感激的看了宝珠一眼,点了点头,笑道,“到时候就麻烦宝珠妹妹了。”
荣滟珠蔫蔫的趴在桌上,显然对这样的事qíng没兴趣。倒是荣秋葵瞧她这般,笑道,“滟珠妹妹,到时你可要一块去?”
荣滟珠蔫蔫的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将至年关的时候,府中的功课就停了,过年的事儿跟她们这些孩子也没什么关系,只许长辈cao办着,她们就只剩下玩了。
很快就到了高阳公主进京这日了,姑娘们跟爷们都打算出府逛逛,家里的两个小媳妇都怀了身子,一个月份大了,一个还不到三月,都不适合出行,也就没去了。
光是姑娘们就做了两辆马车,大哥荣瑀要在家陪媳妇,二哥荣珂跟大家混不到一块,荣重实则要留下学功课也不去了,只剩下几个,坐了一辆马车就差不多了。
荣家几辆马车依次驶出荣府。
福寿公主跟高阳公主进宫走的肯定是京城那条最宽敞的京安路了,马车直奔京安路过去。荣家的男儿们却是不愿意看什么公主,跟姑娘们说了一声赶着马车去了别处。
因为京城百姓早就得知福寿长公主和高阳公主今日到京城,京安路如今挤的水泄不通,荣家的马车也没敢太往前头了,怕擦着谁了,只停在一条巷子口。
几个姑娘们坐车马车内,各自挑开了帘子一角看了过去。高阳公主还未进来,几个姑娘只能听见不远处嘈杂的议论声。
“听说这福寿长公主对高阳公主宠爱的很,养的这高阳公主xing子嚣张跋扈,在西北的时候可是打伤过不少人,听说连自个的亲爹都被她骂过呢。”
“不是吧,这也太混账了些,就算贵为公主又如何,怎能骂自己的亲爹,这简直是不孝!”
“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不是吧,可我好像听说这长公主的驸马很混蛋的,除了福寿长公主竟还有别的妾氏,好似连孩子都有了,听说这驸马是西北的一个落魄户,之前家里穷的很,不知怎么福寿长公主就看上了他,两人成亲后也有过一段恩爱日子,后来这驸马竟嫌弃长公主不够体贴,有了小妾。说起来也是这驸马混蛋,你吃人家,喝你们的,还嫌人家不够体贴,当初娶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说。高阳公主只怕对这亲爹也是恨的很了。”
有人小声的道,“那也不该跟亲爹对骂呀。”
“谁说不是呢……”
声音倒是渐渐没了,因为远处有几辆很是华美的马车跟一队队的侍卫走了过来,最前面的是两匹高头大马,上头坐着两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大家又开始兴奋了起来,“前头那两个应该是福寿公主的儿子吧,听说也封了郡王。还有那马车好华丽,瞧瞧上头还镶着宝石呢,也不怕被人挖了去。”
有人嗤笑,“傻了吧,谁还敢挖那东西啊,不怕被高阳公主一鞭子打上去啊。”
大家小声的笑成了一团。
宝珠也露了笑容,只觉得这出来一趟听听这些八卦,心里也舒坦了。又朝着那马车前头的两个男子看了去,两人的确是福寿长公主的儿子,看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说起来,福寿长公主跟皇上虽然是堂姐弟,可福寿公主年长了皇上十一二岁,这两个儿子也只比皇上这个做舅舅的小了几岁而已。
宝珠瞧着那两个器宇轩昂的男子,又想到福寿长公主那么尊贵的身份,驸马却还如此,也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福寿长公主跟高阳公主待在马车里,外人也瞧不见她们的容貌,都可惜的叹了一声。
海珠也遗憾的道,“我还以为西北地的人开放些,公主该是坐敞开的车才是,哪儿晓得跟咱们也没什么区别,这才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福寿长公主跟高阳公主也就是小时候来过一趟京城,那时候高阳也不过两三岁的模样,荣家姑娘们自然是不认识不记得了。
宝珠笑道,“既然福寿长公主跟高阳公主都进京了,只怕太后跟皇后还要宴请京城女眷进宫摆宴才是,只且等着,过几日肯定能进宫去了,到时不就知公主的真容了。”
海珠笑道,“的确如此,要不咱们去前头逛逛吧。”
荣家女眷只坐着马车在京城里头逛了一圈就回去了荣府。
果不其然,宫里就下了帖子给荣家女眷,说是福寿长公主跟高阳公主这些年才回京一次,要摆宴宴请京城中的勋贵女眷。
是三日后的宴会,那时候距离过年也就两三日了。
那日,宝珠让碧玉挑了一身中规中矩的衣裳,饶是如此,穿在宝珠身上还是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碧玉赞道,“咱们姑娘是人穿衣裳,不管穿什么衣裳都遮掩不了姑娘的容貌。”
宝珠猜出了太后的心意,也就知道自己这幅模样肯定不会让太后有意把她说给给蜀王了,也没打算掖着藏着这容貌了。
又披了一件织锦皮毛斗篷这才出了门。
今儿是宫宴,青梅和秋葵自然是不能去的,只有荣家的女眷去了,如今狄氏早不是国公夫人了,自然是由着魏氏带着她们去的。
进了宫里,魏氏先是带着姑娘们见了太后,皇后和德妃,这才由小宫女领着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因是宫宴,和荣家的家宴肯定不同,每个女眷面前都各自摆了小案,上头放着酒水点心。小案后方摆着暗紫色锦绣蒲团,女眷们依次跪坐下来。
太后自然坐在最首,左边和右边打头的是福寿长公主和皇后,接下是德妃跟两位公主。
远远的,宝珠只瞧见福寿长公主约莫三十多岁,穿的得体大方,面容看着保养的也不错,白皙饱满,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
高阳长公主则穿了素青色缕金挑线小袄,下身一件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还披了一件红色大氅,这般青和红的相配,竟也不觉俗气,只带着一股子俏皮和活泼。且这高阳公主长的也是极好,眉眼生动,满脸的笑意,正同福寿长公主说着什么。
宝珠坐的虽然远,耳朵倒好使的很,她听见高阳长公主说的是,“娘,这些姑娘们都好漂亮,不跟西北那地儿的姑娘们一样,三大五粗的。”
噗,宝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高阳公主也是个有趣的人。
太后说了几句,把福寿长公主跟高阳公主介绍给了这些女眷们,这才让人耍起了杂耍,平日里宫里都是舞宴,看来这还是为了迎合高阳公主,特意从民间请来的杂耍艺人。
都是大家闺秀,何曾在街头看过这样的节目,都看的目不转睛的,等一番杂耍和歌舞完后,大家也吃喝的差不多了。
太后说腊梅园的腊梅开的正艳,那边已经设了桌椅,让女眷移步腊梅园赏花玩乐。
作者有话要说:
先帝兄长 先帝
福寿长公主 皇上,蜀王
高阳公主 太子跟长安公主
怕大家看不懂高阳公主跟福寿公主的身份,简单的列了一下,福寿是先帝的兄长的女儿,高阳就是福寿长公主的女儿。
☆、第66章
宝珠也不乱走,安静的跟着魏氏和姐姐们一块儿。不过也四处打量了一眼,就瞧见上次进宫的那找她麻烦说她脸色不好的圆脸姑娘,对了,她记得海珠提起过这姑娘,是中山伯林家的嫡出女儿,叫林妙芙。宝珠倒是没想到公主竟然还叫她进宫来了。
这会儿林妙芙正在长安公主耳边说着什么,把长安公主和皇后逗的直笑。高阳公主则是皱了皱眉头。
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雪,前几日已经停了,今儿还出了太阳,腊梅园的积雪早已被清理gān净,微微的阳光照的满院子腊梅越发的娇艳yù滴了。
这片腊梅园足足有二三十亩地方的大小,旁边还有好大一块空地,建了亭子,上面摆着桌椅,桌上放着酒水糕点水果。
一到了腊梅园,太后携着福寿长公主,皇后和德妃去了皇上那边,留下些嬷嬷们伺候着这些女眷。
像魏氏这样的夫人太太们也不耐烦跟小女孩们赏花,就相约到了旁边的亭子里坐下喝茶聊天了,只余下这些没成亲的小姑娘们在一起。姑娘们在一起能有什么玩的,还不是斗诗什么的。
宝珠作的诗句又不怎么出众,对这种游戏实在腻歪的很,也不打算参加,过去了旁边的凳上坐下,捧着杯暖茶喝了起来。这般喝茶暖茶,晒着太阳实在太舒服了些。
荣家几个姑娘都有jiāo好的姐妹,也都过去跟着斗诗了,荣滟珠自然也不会落下这种出彩的时刻,也跟了上去。
这次斗诗以腊梅为主,各个姑娘都做了诗,等到最后都说长安公主第一,荣滟珠第二,海珠排了个第三。
长安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林秒芙上前笑道,“还是公主最厉害了。”
高阳盯着林秒芙看了一会,才笑了起来,“我倒是觉得荣家的滟珠姑娘的诗才是第一,荣家海珠能排第三,长安表妹排个第三差不多了。”
长安和林妙芙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宝珠的脸色也是古怪的不行,这六姐怎么又窃五姐的诗啊,这诗也是五姐几年后所做,自然比现在的五姐作出来的诗要有味道一些。
长安也不好对着这位表姐发脾气了,只转头跟林妙芙发脾气,“瞧瞧你,瞎说什么!”
林妙芙闹了个没脸。
这斗诗花费了半个时辰,宝珠也看的差不多了,就瞧着那些姑娘们往这边走来。
林妙芙刚被长安公主说了一顿,心qíng不好,又瞧着宝珠偷懒坐在那儿,就忍不住想去呛几声,也就随着自己的想法走到了宝珠面前,冷笑道,“别人都在那儿作诗,你这是做什么?不能因为自己的诗做的不好就不参加了,你这不是扫了长安公主和高阳公主的兴致吗?”
宝珠实在讨厌这姑娘的紧,“你怎知扫了两位公主的兴致,我瞧着倒是你这般大呼小叫的,反而扫了大家的兴致。”
林妙芙涨红了脸,又瞧着宝珠莹润白雪般的模样,心里妒恨的厉害,“荣七姑娘,上次都说过了,你身子要是不利索就不要进宫中来,以免过了病气儿给公主和妃子们,到时候你担当的起吗?你瞧瞧你这惨白的脸色。”
宝珠正想让林妙芙拿镜子先照照自己妒样,还没说出口,旁边忽然传来噗嗤一声,两人扭头看去,正是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还不等她们两出声,已经指着林秒芙道,“林家姑娘,你说那位姑娘脸色不好?你没事儿吧?要不我让人拿面铜镜来瞧瞧,看看你两谁的脸色差点。人家姑娘这般雪白的模样被你说成了惨白的脸,你心里其实嫉妒的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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