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两个丫鬟还给吓住了,以为蜀王是怪罪王妃上午发落人的事qíng了。
宝珠却没什么感觉,心里觉得蜀王不至于这点jī毛蒜皮的小事儿就怪罪她,心安理得的让丫鬟摆了膳食上来。
赵宸在漪澜院里的确有事儿,一大早子骞就通报说薛神医今儿要过来,他就在书房一边忙着公事,一边等着薛神医。
拂冬在外伺候着,不一会采莲身边的小丫鬟就过来哭诉王妃欺负采莲姨娘,要见蜀王。
拂冬当然不会让她见蜀王,只安慰说殿下有事,忙完就会过去的。
小丫鬟这才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拂冬继续淡然的站在房外,眼观鼻,鼻观心。这事儿她当然不会跟殿下禀告了,这种jī毛蒜皮的事儿她又如何会打扰蜀王。再者,她很清楚蜀王对太后赐下的两个姨娘是什么心态,表面上宠着,心里却是深恶痛绝的。
到了晌午的时候,子骞就带着薛神医过来了漪澜院,赵宸恭敬的把人请了进去,拂冬当然不知殿下跟客人在里面说什么。
蜀王待她特别,也没把她当丫鬟看待,也准许她自自由出入漪澜院,可是很多事qíng却根本不会知道,就不如这次殿下见的客人到底是谁。
过了会,蜀王就出来让她去墨yīn院跟王妃说声,晌午不在yīn墨院用膳了。
赵宸进去书房,子骞就出来守着了,只余下殿下跟神医两人在书房里。
认识薛神医也不过是偶然,还是小时候。这薛神医也是个奇人,医术jīng湛,又有神医名头在外,想请他治病的人数不胜数,偏他个xing奇怪,很少在众人眼前露面,偶尔心qíng的好的时候也会帮别人治病,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游走江湖。
他还小的时候有次出宫路过酒楼,薛神医喝的大醉,别人又在他身上搜不出买酒的银子,气恼之下对他拳打脚踢的起来。
那时候他心善,帮忙给了银子,哪儿想到这人竟是大名鼎鼎的薛神医,自此也就认识了。
当然,接触久了,这薛神医的确脾气古怪,就算是他也动不动被薛神医甩脸子。
赵宸这会看着薛神医,也不说话,这老头被他看的气恼不已,“你看我作甚,那几位药糙没找到,你身上的毒老头子也帮不了你了。”
“不管如何还是要多谢薛神医。”说不失望那也是假的。
薛 神医哼了声,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荷包来扔在了赵宸的书案上,“那几位药糙极为难寻,说是灵糙仙药都不为过,老头子也就小时候见过其中一株。虽然 成型的药糙没找到,却是找到一些种子,不过这东西成活的可能微乎其微,就算成活了,想要等它们入药至少也是十年后了。反正我是没把握种活它们,这些种子你 就自己看着办吧,能成活你的毒就有希望了,不能成活那也只怪老天不给你活路了。”
赵宸一言不发的拿起书案上的荷包,从里面取出几个用小纸包包着的东西,轻轻的用手指捻了下,一包里面也不过几颗而已。
薛神医看着那几包的种子,露出一丝可惜的神色来,“这几位糙药功效很多,不少毒都能解的掉,你若是能够找人把它们种出来也算是件功德事儿了。”顿了下,突然问道,“你有没有把握种出来?”
连薛神医都不可能种出来的糙药,赵宸又如何能够让人把它种植出来,只能摇头,“没把握。”
“哼,没用!”薛神医鄙夷道,“那就怪老天爷不给你活路吧,我找了两三年也才把这些种子找齐了,还就这么几颗,你珍惜点吧,这几位糙药种植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也都给你写下来了,你多看看。”
“多谢薛神医了。”
薛神医看了这光风霁月的男儿一眼,到底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过了半晌才道,“老头子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
赵宸正想让人送薛神医出去,薛神医已经道,“好了,就不必了送了,老头子自个会走!”
赵宸回去墨yīn院后,宝珠已经歇下了,两个守门的丫鬟正想进去通报,他已经摆了摆手,让两个丫鬟退下去了,自己推门而入,绕过屏风,瞧见宝珠正盖着薄薄的衾被睡得正香。
他坐在chuáng头看了一小会,起身把衣衫脱了,摸到衣衫里破烂的荷包,从里面掏出了出来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桌上,这才又回到chuáng便脱了鞋袜上chuáng休息了会。
宝珠睡了大半个时辰就醒了,醒来chuáng上也就她一人,靠着软枕坐了一会才喊了丫鬟进来。
迎chūn替宝珠穿了衣裳,一边笑道,“王妃,方才殿下也来了,这才刚走。”
宝珠唔了一声,睡得太沉了,她根本没感觉。
穿衣梳洗后,宝珠准备去隔壁的小书房坐了会,刚绕过屏风就瞧见旁边的桌上扔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荷包,宝珠看了两个丫鬟一眼,“你们的东西?”
迎chūn芙蓉摇头,“不是奴婢们的,方才王妃睡下的时候还没有,许是殿下方才放的。”
既然是他的东西,宝珠也没碰,只让丫鬟把它收到了一旁的暗格里。
晚上用膳的时候蜀王才过来了,两人用了膳,让丫鬟收拾了食案,宝珠才想起那桌上的荷包,怕是蜀王需要的东西,不由的道,“今儿下午瞧见房里的桌上放着一个荷包,可是殿下的?我让人收到暗格里了。”
赵宸点了点头,心里对那些种子是不抱希望的,这才扔在了屋里的桌上,忽得又想起外头那些jīng神的花糙,不由的问道,“你外面那些花糙谁打理的,长的不错。”
这些花糙都是宝珠自己伺候着的,以前的花匠早就没用了,这事儿也瞒不住,“是我自己闲来无事侍弄的,殿下若是喜欢不妨让人往书房搬两盆去。”
“这就不必了。”赵宸淡声道,“那荷包里也是几样种子,你若是愿意不如也帮我侍弄着。”
宝珠点头,“不知殿下那是几样什么的种子?任何花糙都有喜好,有喜阳光,喜沙地,喜cháo湿,总要注意着种才成。”
赵宸心中已有些惊讶,竟不知自己这个小妻子对这些也挺了解的,“那荷包里有张字条,上面写的都有,你看看就知晓了。”
接下来就是三日后门了,这种子的事儿宝珠也就先放下了,翌日一早就跟着蜀王一块回了国公府。
蜀王跟荣家几个老爷前头说话去了,岑氏拉着宝贝女儿看了又看,瞧她神色安详,面色红润这才放心了。
有心想问些两夫妻房里的事qíng,遣了丫鬟们出去,拉着宝珠在榻上坐下,小声的问道,“你跟蜀王如何了?他没折腾你吧?”
岑氏问的隐晦,宝珠一时还没听出来,“蜀王待我挺好,没折腾我,折腾我作甚?”
“你这傻孩子!”岑氏脸皮也有点红了,“娘是问你们的房事,他对你如何?”男人在房事上才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你,若是对你温柔,要的频繁,至少还表示他对你还算喜欢。
宝珠的脸也红了,嗫嚅的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蒙混过去,“就……就那样吧,娘,快别问了,咱两说说别的了,女儿在王府都有些不习惯,又念着爹娘。”
岑氏叹了口气,“我可怜的儿。”王府后院女人多,真是为难女儿了,又想起太后赐下的两个侧妃,岑氏心里恨的不行,“你在王府可要放聪明点,那些个女人不管如何身份都比不上你,只要你早日怀上殿下的孩子,至少身份上就稳当了。”
一个女人最大的希望也不过是在孩子身上,若是宝珠能有个孩子傍身她也能放心些了。
宝珠哑然,孩子?这可就真是做梦了,上辈子王府后院可是一个怀孕的都没有,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蜀王的原因吧。具体点的她也就不清楚了,若是身体方面她还能帮着治疗下,可眼下也是不可能的,就算真是蜀王身体的原因,太后又盯着蜀王府……
对 了!宝珠心中一动,太后跟蜀王一直不对付,她猜测太后跟蜀王之间肯定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蜀王登基刺死太后,太后对蜀王也是不好,这种仇恨显然不可能是母子 之间的,那么蜀王根本不是太后的孩子,可能是先帝其他妃子生出来的,太后显然也是极恨蜀王,会不会是太后对蜀王动手的?给他下了药,所以王府后院的女子根 本不可能怀上孩子。
罢了,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这几年是不可能要孩子的,至少脱离了太后的视线才好做别的事。
岑氏又拉着女儿说了私密话,晌午的时候蜀王跟宝珠在荣府用了膳才回去了王府。
王府已经被布置了下,到底是进来两位侧妃,总要有个喜气儿,都挂上了红灯笼。
蜀王原本还不错的心qíng一瞧见王府的红灯笼都消失殆尽,脸色也冷了下去,直接回了房,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
宝珠挺无奈的,心里也知道他为何生气,可王府的下人们不知道啊,还以为是回门时候惹恼了殿下。
进去房间,蜀王已经踹开了净房的门,进进去沐浴了。
宝珠也卸下了头上多余的首饰,只简单的cha了根玉簪子。
进入七月越来越热,宝珠身上也有些了汗渍,正想着等蜀王出去她也好进去洗一下,外面就传来一个小丫鬟哭哭啼啼的声音,还有拂冬气恼声,“这是作甚!还不赶紧滚出去,谁准许你闯进院子里来的!”
小丫鬟哭道,“拂冬姐姐,采莲姨娘身子不舒服,求殿下去见采莲姨娘一面吧。”
“贱 蹄子!”拂冬气的不行,声音越发沙哑,“还不赶紧把人拉出去,谁准许她进来的!”她晓得今儿殿下心qíng不好,这小丫鬟待会撞上了殿下,还不知殿下会如何。她 不是为着小丫鬟着想,而是为了殿下,殿下脾气越发不好,像这样冲撞主子的奴才都是直接杀了,她不愿殿下造太多杀孽。
宝珠正想出去把人打发了,刚起身蜀王已经披着衣衫出来了,眉头皱的紧紧的,“外头怎么回事?拂冬,让人进来!”
宝珠瞧着蜀王打算管这事儿,也不就多管闲事了,坐在一旁看着。
拂冬脸色不好的领着小丫鬟进来了,小丫鬟一进来就跪了下来,直磕头,“殿下,求您去见见采莲姨娘吧,采莲姨娘自前日被打了板子身子就越发不好了,求殿下去看看采莲姨娘。”
赵宸脸色不好看,冷着脸问道,“谁让你过来的?采莲?”
那小丫鬟名红袖,是采莲身边的丫鬟,平日里没少挨打,采莲自前日被打了板子,整日在屋子里拿她们这些丫鬟们出气,昨儿让她去漪澜院找蜀王,没见着殿下,回去被好一顿打,今儿又让她来找殿下,还说要是找不着就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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