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之有理,与他同归于尽真是蠢,我不该存此窝囊心思,好,我同你们一起寻找方法,等大仇报完,一块离开。”猋风认真点头,她则满意他的孺子可教也。
她怀中破财细碎嘤咛,略有苏醒迹象,轻轻蠕动。
“猋风兄,你有没有觉得……魔境好沉,像被人死命压住肩膀,难以动弹,呼吸也颇困难?”
“会吗?”猋风用力深呼吸,大大灌入一口魔息:“这儿魔息浓纯,不夹带半点恶心清灵,嗅来芳香甜美,真不愧是魔中圣地,吸一吸,通体舒畅,吐一吐,浑身爽快。”他很赞叹,再多补两口。
寻不出该摆出何种面目的喜神:“……”
好吧,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她觉得难以忍受的东西,正巧是魔族最爱,彼此没有交集,还是甭争执为好。
此时,破财醒了,迷迷糊糊看见她,喃喃脱口:“喜姨……”立马被她一掌捂住嘴。
这古怪称呼,换来猋风疑惑一眼,她只好甜笑胡诌:“他喊我名字,孩子嘛,该叫姊姊不肯好好叫,故意把那个喜字拖个半天长,喜一一”她乱学一遍,取信焱风。
幸好,猋风也不是太存心眼之辈,她说了,他就信。
“我叫开喜,弟弟叫阿财,一路上还望猋风兄费心,多多照顾。”她说完,破财眼神强烈传达对于“阿财”这小名的不满,听起来好像狗名!
她用眼神回击小家伙:你本来就叫阿财,有意见找你爹娘抱怨去!
“你们姊弟俩是哪一族的?”
“不瞒猋风兄,我们乃是小小神崽。”选择不隐瞒神族一事,是因为谎言太容易被戳破,不如诚实面对,至于不坦承喜神身份,原因有,一是眼下落难,搬出喜神两字,太丢颜面;另一个理由——她说她是喜神,猋风信吗?
猋风嗤笑:“神族都你们这德性?”这句话,自是贬义居多。
“我们当然是比较差的那一层级……”
“看得出来。”猋风哈哈笑,倒也非恶意,而是觉得她的诚恳颇有趣:“不过神崽来到魔境,等于自寻死路耶,在魔族眼中,你们多美味、多滋补,我带着你们两只,好比端着两大块香肉四处跑,我不是很有自信能护你们姊弟周全……”
“猋风兄客气了,黑獙族骁勇善战,闻名天下,有猋风兄在,我和阿财都很安心!不,是忒忒忒安心!”
黑獙族是不是真的骁勇善战,她当然不知道,可是好话人人爱听,多说两句也损不了口德。
况且,眼下有求于人,更害怕猋风抛下他们不管,她这张嘴儿只能天花乱坠,并且寻求小伙伴附和:“阿财,你说对不对!”
手指顺势掐了破财小臀儿一把,破财吃痛,唉了一声,理所当然被误认为是回复。
被两娃儿水灿眸儿一瞅,就算猋风方才确实萌生了一下下“分道扬镳”的念头,也仅能硬生生掐死。
“好啦,你们的性命安全,交给我了,若有魔族想吃你们,也得先踏过我猋风尸体!”黑獙族是否善战不重要,耳软心软倒能十足确定。
“多谢猋风兄!”开喜按着破财的后脑杓,一并鞠了个大大的躬。
黑獙族不耐夸,一夸,便得意忘形起来,咧开嘴,傻乎乎直笑。
“魔境我也不挺熟的,咱们还是先以无喜城为目标,至少有城的地方有人烟,寻仇或探问事物,也容易点,你们以为如何?”猋风并非空手而来,怀里一掏,一张破旧地图在手中抖开,年代太过久远,地图险些碎散。
“全听猋风兄安排,我姊弟俩没有异议。”开喜颇温驯回道。
她本是随兴的性子,受困魔境也不觉是多糟的事,了不起就是等,等下回天愚再上魔境送帖子,一块儿把她给带出去……
不过,下回不知何年何月,最起码,她得与破财活着支撑到那时。
既然无异议,两神一魔,踏出初历魔境第一步。
魔境这地方,并非只有荒凉砂砾。
要入魔境之前,开喜不是没想像过,这儿大约是什么模样。
熔岩滚滚,寸草不生,-片血海地狱,处处魔物横行,就连走在路上,皆可能被食人花突袭一一这些,是她脑海中,最基本的勾勒景况。
然走出砂砾之地,映入眼帘,是满天淡紫霞光,既柔和,又缥缈,极似一匹上好紫缎铺散开来。
紫霞间,隐约看见薄薄金芒,可这儿没有朝阳,那金芒不知是何物之辉,竟能如此绚丽,仙界也未曾觑过。
本以为该有许多魔物出没的林径,未见任何狼藉危险,倒有火红落叶飘坠,逐渐堆叠而成的漂亮色洚,宛若鲜艳红彩,破财在上头打滚嬉闹,不亦乐乎。
魔境植物多见红紫色,鲜少看到油油绿茵,此般秋景,倒别有一番风情。
而此番风情之中,若再看见一枚绝世美男子,加倍赏心悦目。
话本子都是这样写的一一
一池清澄碧波,一轮暖黄月华,把飘飘飞花,赤身裸体的女主角身露天之中,光着屁股沐浴,被登徒子看见,登徒子偷走衣裳,逼女主角嫁他为妻,才肯归还〔她个人觉得,这种男人活该天打雷劈着用不着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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