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吗?
或许,他跟它一样,可能是想爸爸妈妈了吧......
安萌看了几秒,伸出小爪爪,在他眉间轻轻按了按。
又在他侧脸上来了一个安慰的吻。
最后把自己的小爪爪塞进了他的手里。
以前它做噩梦的时候,母上大人就是这么安慰它的。
果不其然,这个方法对人类也很管用。
好一会儿,祁晏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
只是手还圈着安萌不撒手。
安萌在他微暖的掌心里很快沉沉睡去。
翌日。
祁晏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醒来。
手臂有些酸困,有种被拖拉机碾过的感觉。
眯着眼睛不太清醒的试图甩甩手臂缓解这种莫名的酸困。
抽手。
没抽的动。
上面好像压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纤细滑软,手感很熟悉......
有过数次前车之鉴的祁晏心口猛地一惊,彻底清醒了。
睁开眼睛偏头。
旁边的毛毯平坦的摊在床边,下面并没有起伏的小肉球形状。
头皮一麻。
祁晏垂眸。
一颗脑袋窝在他的脖颈,小脸就贴在他的下巴上,还呼着热气。
瞬间点燃了夏日的燥热。
除此之外,他惊恐的发现,他的手正圈着安萌纤细的腰肢,而安萌的大腿正压在他的小腹,彼此的体温毫无阻隔的传递开来。
祁晏愣了一秒,飞速的抽身,与此同时用被子把安萌遮的严严实实,一点不该看的都没看到。
但安萌还是被这动静给弄醒了。
她揉揉眼睛,嗓音带着少女清晨特有的软甜:“晏哥哥,你醒了?”
祁晏回神,按了下太阳穴,模样有些严肃的盯着她:“你昨晚钻我被子了?”
“啊?”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再这么做了?”
祁晏的面色不大好,有些沉,抿唇直视人的时候带着一种陌生的淡漠和疏离。
昨天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的父亲发来的。
他的生日快到了,一如往年,他的父亲选择了寄礼物给他。
短信内容正是快递信息,让他记着去取。
算起来,他已经记不清有几年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亲了。
离婚前,他们就忙,没时间管他。
离婚后更甚,一年到头几通少的可怜的电话,薄情的好像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大多时候他都可以假装自己很坚强。
只是每年临近生日的几天,心情都不大好。
空荡荡的公寓总会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他是多余的那个。
昨天买内衣的事情他其实没那么生气,再多的气看着小家伙也消了。
只是这件事,在他心口盘旋了好几年,尽管伤口早已凝成疤,在被掀开的时候还是隐隐作痛。
安萌盯着他像是沁了冰的眼睛,缩了下脖子。
她见过祁晏生气的时候。
却没见过他这种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种生气,不是她撒撒娇卖卖萌就能平息的。
几秒,她摇摇头,弱弱道:“我没有,你忘记了吗?昨晚是你把我抱过去的,你当时好像做噩梦了。”
祁晏怔了下。
噩梦......
那场噩梦。
祁晏恍惚的盯着空气,凌乱的画面如潮水一般钻进来。
梦里,是他14岁生日那晚。
母亲做了整桌的菜等待父亲回来一起为他庆生。
可直到饭菜凉透,华灯初上,都没等回那个答应为他买他最喜欢的蛋糕的父亲。
父亲回来时,已经是深夜十二天。
他摇摇晃晃的走进家门,浑身酒气,脖颈上还沾了淡淡的口红印。
在那之前,父亲和母亲已经貌合神离好几年,各自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那天,却是第一次,那个秘密如此清晰的浮出水面。
母亲怒了。
掀了满桌的饭,抓住父亲的衣领。
两人在客厅吵的不可开交,摔了所有能摔的东西。
连表面的功夫都做不下去。
甚至等不到他中考完。
那之后没几天,父亲母亲就办了离婚,分了家产,各自有了新的生活。
一切都发生在他生日那天。
多少年过去,祁晏都对那晚耿耿于怀,甚至厌恶一并连同生日都厌恶起来。
生日礼物,就像是一种讽刺。
安萌眼见他脸色越来越白,似乎有种隐隐的脆弱从他尚且单薄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她低声叫了他一声:“晏哥哥......”
回忆被打断。
祁晏没看她,有些疲惫的抹了把脸:“刚刚,对不起。”
“没事的。”
“嗯,我给你去拿衣服。”
祁晏情绪低落的下床,连拖鞋都忘了穿,赤着脚向前走去。
安萌盯着他被冻红的脚底:“晏哥哥。”
祁晏面无表情的回头。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有很多心事,也曾试图倾诉,可换来的不过是那人将他的经历当成故事一样到处讲给别人听。
从那以后,他再没跟谁说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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