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主任。”
办公室里穿着白大褂的人忙抬起头,“哎,怎么样?可以准备手术了么?”
“呃…我觉得快了!”
张迁估摸着时间,到住院部大楼门口等着谢榭,在看到她从出租车下来的一刻,一直悬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松了。
他还真有点儿后悔告诉她来着。
只是在注意到她略显狼狈的装扮后,那口气儿又提上来了。
谢榭下了车也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张迁,她跑到他面前第一句就问,“徐莫寻呢?”
“他在病房里呢,宝贝儿,真没那么严重,你别急!”
“他到底怎么了?”眼中的担心与焦灼暴露无疑。
她此时头发还没有干透,一头短发服帖地垂着,只有前面的几根刘海随风浮动。
因为焦急,她只穿了件过膝长裙,外边套了件风衣,脚上是一双短靴,秋天的夜晚,她袒露在空气中的小腿此刻一定冰凉。
张迁挠了下脑门,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而这一切在谢榭眼里,都只会让自己更加慌张。
她也不再跟他废话,拉着他问,“几楼?”
两人脚步匆忙,一个在前,一个跟在后面,穿过空荡荡的大堂,进了电梯。
然后,在推开徐莫寻病房门的一瞬间,谢榭傻眼了。
她看到徐莫寻穿着宽松休闲的白衣黑裤,安然无恙地靠在床头,一条腿曲起,手臂搭在上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眼睛盯在上头。
听到开门声,徐莫寻漫不经心地问,“你死哪儿去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在看到谢榭后,惊住了。
谢榭跑进屋里,在看到他这幅样子后一颗心终于安定下了大半,却还是惊魂未定地问他,“你怎么了!”鼻音浓浓。
徐莫寻看着她双目通红的狼狈模样,鼻尖也是红的,头发半干着,可怜的就像一只在大雨天找不到家的小兔子,他的一颗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心疼得不得了。
他从床上站起一把把谢榭捞到怀里,在触及到她冰冷的外套后,皱了皱眉头。
他声音温柔极了,就如他大多数和她说话的时候一样,轻轻在背后拍打着她,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我没事儿,宝贝儿,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别急!”
这话今晚张迁对她说了好多遍,如今谢榭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终于缓了过来。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见过面,她还坐在他的腿上撒娇,他还当着长辈的面牵着她不放,说他晚上要偷偷去找她,结果就接到一个电话莫名其妙地说他要手术摘除一个器官,还是在外科,谢榭真的吓得魂儿都没了。
在知道徐莫寻只是因为急性阑尾炎才要手术后,谢榭虽然还是有点儿心疼,但好在,一颗心彻彻底底地放了下来。
她在徐莫寻的后背上狠狠捶了一下,“你居然想要瞒着我?”
徐莫寻刚要说话,她又捶了一下,“你想死啊徐莫寻!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莫寻搂着她笑,腹部持续的疼痛感仿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消失殆尽了,徐莫寻现在有点儿怀疑自己到底还用不用进行手术。
“冤枉啊,我怎么敢!”
他确实不敢,这种事如果不上报,他比谁都清楚后果,绝对比动刀子更让他难熬。
但他也确实没有打算今晚就告诉她。
晚上吃完饭跟小姨道别后,徐莫寻小腹的疼痛感愈烈。
虽然表面上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徐莫寻自己清楚,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久,并且和以往的胃痛不一样。
他本想继续置之不理,开车往谢榭家里走,路过药店的时候买点儿药吃,结果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他重新进了饭店,吐了个昏天地暗。
等他整理好自己再次从饭店出来后,接到了张迁的电话,问他在哪,叫他一起喝酒。
徐莫寻此时呼吸因为刚刚吐过还有点儿不稳,声音低沉沙哑,不耐地说,“滚,老子肚子疼,喝什么酒。”
张迁在电话那头问他,“肚子疼?你不是天天胃疼么?”
徐莫寻本来没想再搭理他,只是不舒服的感觉一瞬间强烈,他问张迁,“你在哪呢?没事儿你就滚过来跟我一起上趟医院吧。”
然后,张迁就滚到医院了,检查后发现是急性阑尾炎,医生建议立刻手术。以防化脓或者穿孔。
结果张迁急得够呛,徐莫寻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说要等等。
张迁盯着他脑门子上的一头汗,瞪他,“等什么等?没听人医生说出现并发症就麻烦了!你是不是担心工作上的事儿,哎我说你这人…”
徐莫寻压根就没理他,转身给谢榭打电话去了。
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借口,告诉她自己今晚过不去了,然后等到明天再叫她过来,结果打了两个,谢榭都没接。
徐莫寻不放心,担心她一会儿打回来的时候接不到,晚上等不到他心里着急,便想着等她回电话之后再安排手术。
她进来的那会儿,他正盯着手机,在想她是不是不小心睡着了。他担心再打过去万一给她吵醒了怎么办,正在心里计算着要赶紧去把手术做了,反正手术的时间也不长,这样等到谢榭睡醒一觉后,再回电话他也能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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