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这里还有别的可以挖?”武瑞安没好气的说着,一铁锹下去,铲走了一大堆土。
吕晨飞见状也不再含糊,拿起铁锹比武瑞安更为卖力的铲土。
也不知是对魏紫的仇恨太大,还是因为心系女皇的安危,二人的动作格外卖力和迅速。不消多时,便露出了玄色的棺材板来。
武瑞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铁铲放在一旁,随后跳进坟墓,撬开了铜钉。又在吕晨飞的帮助下合力掀开了棺材盖板。
一时间烟尘四起,呛人口鼻。
武瑞安拿手帕蒙住口鼻,往墓中探去——
空的。
棺材里只有一张白色的锦缎,锦缎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见鬼了。”
武瑞安心里一凉,跌坐在墓中。
他抬头看向吕晨飞,带着几近绝望的语气,说道:“本王忘了,本王竟然全忘了!”
“忘了什么?”吕晨飞不解道。
武瑞安目无焦距,看着空空荡荡的棺材,叹道:“本王从前只当江琼林是清风明月,却忘了他原本的媚骨天成。当初他一定是利用什么方法假死,逃过了一劫,如今他再次用旁人的身份出现,一定是回来报仇的。母皇她……”
武瑞安说到这里,突然不再继续往下说。
虽然吕晨飞不是外人,但私下妄议母皇,到底也是失礼。
吕晨飞见武瑞安迟迟不往下说,便好奇地催促道:“江琼林就是魏紫?他有仇未报?”
“当初他……哎,不提也罢。总之,如今母皇任他予取予求,他就算是要母皇的命,她怕也不会拒绝了。”
武瑞安垂头丧气,似乎已经认定宫中那个魏紫就是江琼林!
第十章 馒头
武瑞安在墓里坐了许久,临近辰时,天色渐亮,他才从坟墓里爬出来。
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可以解决此事的法子似的,大步离去。
这时,吕晨飞却拉住他,迟疑道:“王爷,这墓怎么办?”
“怎么办?”武瑞安冷笑:“尸体都没了,还要墓做什么?留着以后给你睡?”武瑞安愤愤不已,一扬马鞭,向前行去。
“……”吕晨飞被武瑞安一喝,顿时不再说话,立刻扔了铁锹一步跨上马,跟了上去。
“回头带人把墓给本王拆了!”武瑞安越想越烦躁,马鞭一下接一下的落下。吕晨飞紧跟在他身后,被他这副要杀人的模样所惊,喘息着问他:“王、王爷,咱们现在去哪?”
“找、钟、旭!”
“国师?”吕晨飞一脸不解:“找国师做什么?”
武瑞安瞥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蠢死你算了”的意味,连声喝道:“国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收妖了!”
武瑞安阴沉着脸,不论吕晨飞再问什么都不回答,二人行了半个时辰,临到城门,便看见长长的礼队正缓缓进城。
武瑞安想起,自己虽然昨日才与狄姜分别,可却似是过了一年没见似的。他迫不及待的想将空墓之事告知与她了。
武瑞安停下马,对吕晨飞说道:“你去景山请国师过府一叙,就说本王有要事,在府中等他。”
“末将领命。”吕晨飞颔首,随即一蹬马腹,飞速离去。
吕晨飞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不论武瑞安下达什么命令,他总是能快速并出色的完成。这也是武瑞安最喜欢他的地方。
武瑞安跨下马,走进城,牵着马匹在人群中找狄姜。而此时,狄姜也恰好遇着麻烦了……
今晨拔营时,狄姜的轿子在半路断了轴,她本来想离开礼宾队自己回城,但在女眷们的‘诚心’邀请下,她上了流芳郡主的马车。
流芳郡主和长孙玉茗算是女眷里身份最为尊贵的,只有她二人有马车。而长孙玉茗从前日夜里开始便不再见客,狄姜自然也不会去讨没趣,便安心与流芳郡主同乘一车。
上车后,流芳郡主没有看她,顾自蒙着被子休憩。等到临进城了,一个侍婢进车来送茶水,流芳郡主才悠悠起身。
岂料那侍女见了流芳郡主,头一句便“哎呀”一声,惊呼道:“郡主,您的明珠发簪呢?”
流芳郡主一摸头顶,跟受惊了似的指着狄姜骂道:“你偷了本宫的簪子!”
狄姜一脸怔忪,随之而来的便是惊讶。
她偷东西?
偷什么?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偷?
狄姜摊开双手,摇头道:“民女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流芳郡主哪里听得进狄姜的辩解,拉开车帘走了出去,此时车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听见她一声大喝后跑来围观的。
狄姜跟着她走出去,面对的就是众人的指指点点。
狄姜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污蔑过?
她皱着眉头,朗声道:“郡主,民女真的没有见过您的簪子,民女上车之后连话都不曾与你说过一句。”
流芳郡主哪里容得下她辩解?直道:“本宫在车内小憩,一直睡着,定是你趁本宫不察,偷拿了本宫的簪子!”
狄姜叹息,垂下双手,淡淡道:“如果郡主不信,您大可派名侍女,看看民女身上可有您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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