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然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你闭嘴,竟然拿亡故的人造谣,你太无耻了!”
父母是她的底线,也是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连告诉顾屿都是她鼓起勇气才做到的,今天这道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却被人恶意撕开,还往上撒盐。
她的眼泪像断了一样往下掉,被气得根本说不出别的,只是翻来覆去地说:“你无耻!你无耻!”
男人露出黄色的牙齿,他阴森森地笑,“1百万,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更不会到网上造谣,怎么样?”
徐依然嘴唇颤抖,哭得脸发麻,她用手指着前面的男人,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太无耻了!
男人信步走到她面前,扔下一张纸条,“一个星期后我们电话联系交钱地点,我只要现金,你别耍花样。”
他看徐依然,语气轻佻,“一百万应该对你来说不算多吧,我听说你男朋友特别有钱,多陪他几次,估计钱就到手了。”
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走了。
徐依然挪着脚步靠墙边蹲下,狠狠地哭了一通才平静下来,她头脑一片空白,像失去所有思考能力似的,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半晌,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在电话接起的瞬间,听到对方温暖的声音后,徐依然还是不可抑制地哭出声,她断断续续地对电话说:“我该怎么办?”
☆、52
徐依然去公司开会,顾屿也在总部忙碌着,顾清安已是半退休的状态,日常工作以及大部分文件的签署就都交给他来做。
顾氏集团上下都默认他以后将是唯一的继承人,各位高管们有眼力见,天天早请示晚汇报,将顾屿被困在总部的文山会海中不得脱身。
忍不住的时候,他朝顾清安抱怨:“爷爷,工作实在太多了,我除了负责自己的部分,现在还要管你那摊事儿,每天忙得团团转。”
这要是在以前,依顾屿的个性只会乐在其中,并不会有那么多抱怨,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有了心爱的人,虽然徐依然懂事又体贴,再三表示让他以事业为重,但毕竟顾少爷这座“老房子”难得着火一回,只希望天天能陪在她身边。
顾清安对他那点心思了如指掌,“什么时候有空把那姑娘带回来给我看看,确定下关系,给你也给人家一个安心,这样总行了吧。”
顾屿就等这句话呢,忙高兴地应下,“太好了!我找个时间带她过去看您,不过要等她忙完,你知道,人家依然的事业做的风生水起,档期排很满的……”
“好了,好了。”顾清安打断他的“妻吹日常”,“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平时很闲,你们定时间吧,提前告诉我就好,我好让你张姨准备饭菜。”
“没问题!”
挂了电话,顾屿心情舒畅许多,邮箱里成堆的未读邮件也觉得没那么可恶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徐依然,最好现在能把日期定下来。
他抓过手机看了下时间,突然想到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开会,便悻悻地放下。
刚要放下,电话恰时响起,是宋恒约他出来吃饭。
顾屿把电话夹在肩膀上,手指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吃饭?恐怕不行,你是不知道我每天工作量有多大。”
电话那头的宋恒一怔,旋即苦笑起来,他这个被家族边缘化的二世祖,当然想象不到顾屿作为正统继承人的繁忙程度。
只是……,宋恒想了想,还是坚持说,“再怎么忙,你中午总要吃饭吧,我在你公司对面的餐厅等你,就是那家我们经常去的粤菜馆。”
他怕顾屿以为他找了一帮无所事事的人凑一起胡吹,又加上一句,“今天只有我们俩。”
顾屿和宋恒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品性不能再了解了。平日里宋恒虽然吃喝玩乐,但不是个故弄玄虚,苦大仇深的人,今天顾屿敏感地从他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答应了,“好,那十二点餐厅见。”
顾屿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二十分钟。
他推开包间门,宋恒已经在里面等他了。
顾屿拉开椅子坐下,抱歉地笑笑,“对不住,临出门前被拉去开了个小会。”
“没关系,我刚到不久。”
顾屿挠了挠头,没说话,气氛沉默下来,当饭桌上少了那些插科打诨的富二代只剩下他们俩时,顾屿才清楚地感觉到他跟宋恒之间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宋恒把菜单递过来,苍白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好久没来了,我凭记忆点了几道你爱吃的,你看看还需要加什么?”
顾屿无所谓地摆手,“就按你点的来。”他端详着宋恒,“你怎么又瘦了?脸色比上次还要差,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吗?”
宋恒脸瘦的都凹进去了,颧骨高高地耸起,整个人看上去没精打采的,哪还有半点以前精神抖擞的小伙子模样。
“没事,我就是这段时间睡的不好,调养一下就好……”宋恒说着开始剧烈地咳嗽,顾屿给他面前的杯子倒上水,宋恒喝下,慢慢才缓过来。
顾屿看他这副模样,加重语气道:“每次你都这么说,你到底怎么了,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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