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玉龙声音冰冷地让人心寒:“你们这么多人是干什么的?抓个刺客还用找我?当白玉龙是傻瓜吗?”
“这个……”纪纲冷汗已经下来了,自己怎么这么笨,没想到皇上竟是这种心思,只听他提到若是龙儿在,必不会让刺客逃脱,更不会满城搜都抓不到人,于是便头脑发热自告奋勇揽这档子差事,他知道这位绝尘公子的手段跟地位,万一他一怒之下杀了自己也不是没可能,后悔也没用了,赶紧想办法应付过去才行啊。
想那纪纲也是七窍玲珑之人,否则怎会成为朱棣面前的红人,几次接触,他知道玉龙为人重情重义,于是苦着脸叩头如捣蒜:“殿下息怒,那日皇上在大殿之上大发雷霆,骂群臣都是废物,若是殿下在,怎会让皇后受伤,近身侍卫们都被施以仗刑,满朝文武都战战兢兢,臣也是因为感动于圣上对娘娘的一片深情,才主动请命来请殿下,没想到却触怒了殿下,臣纵死也无妨,但请殿下不要误会了皇上才好。”
玉龙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佩服纪纲的反应迅速,明知他是为朱棣开脱,倒也很心慰,总算他能忠心耿耿,也属难能可贵了。
纪纲见他脸上仍是冷冷的,心里不由打鼓,珠儿端了药碗走进来,一见纪纲跪在地上,神情颇不自然,于是笑着打招呼:“纪大人来了,您怎么行这么大礼?”纪纲象抓住了救命稻草,偷偷向珠儿使眼色,想让她说几句好话。
珠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玉龙面无表情,不似往日那般温和,猜想定是纪纲惹出了什么事来,见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便放下药碗柔声道:“龙哥,你最近火气好大,怎么见谁都罚跪呢!纪大人远来是客,总不好让他一直跪着吧。”
玉龙只是心寒朱棣对允文的态度而已,本来也没怪纪纲,听了珠儿这话,想想最近确实有些失常,脾气过于暴躁,俊脸不由一红:“我可没罚他,还不快起来。”
纪纲赶紧千恩万谢地爬起来,看着玉龙喝下那一碗药,讨好地问:“殿下身子可好些了?皇上跟皇后一直惦念着呢,这回皇后娘娘原是不同意来惊动殿下的,说殿下身子不好,别劳心劳神了,可臣总觉得这刺客还没……”
“行了,”玉龙打断他的话,向他使个眼色示意别让珠儿知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纪纲立马眉开眼笑地顺坡下:“是!是!一切就全仰仗殿下了,纪纲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珠儿没在意纪纲的话,她更关心的是玉龙的身体,虽然这两天他一直在休养,外伤已无碍,但其内出血的情况却仍未完全止住,胃痉挛也时有发生,看着他时不时痛的冷汗淋漓,没有血色的唇边还挂着淡淡的笑,只为让她安心,刚才熬药时听到他吹萧,隐隐透露的情绪不是悲伤而是遗憾,更让珠儿心痛如绞。
送走了纪纲,玉龙神态平静地把玩着那管玉萧,珠儿却没来由的有种不安的感觉,玉龙察觉她呼吸有些急促,忙转头看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紧张,以为她不舒服,急得赶紧拉她的手:“珠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珠儿忙摇头,拍拍胸口道:“不是,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感觉心神不宁。”
玉龙察她脉象,只是心跳的很快,倒也没什么异象,便放下心来,歉疚地道:“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我总是这么拖累人……”
“龙哥,”珠儿急忙捂住他的嘴:“你别这么说,我们也不过是给你煎个药,送个水,这也累不着,可你总是这么介意,我……我很难过。”
玉龙见她流下泪来,心疼地替她擦去,轻声道:“傻丫头,怎么又哭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要学得坚强一点,改改这爱哭的毛病……”
“我不要!我就是爱哭,就要你哄!就不让你走!”珠儿神经质的大叫,抱着玉龙泪流的更加汹涌。
玉龙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道:“别这样,这一天总会来的,不过是比别人早一点而已,我们不是都作好准备了吗?你这个样子,我就是走也不安心!”
珠儿拼命摇头,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玉龙知道她是不愿意面对这一切,更是心如刀绞,一想到死亡越来越近,所有的亲人都会为他的死伤心欲绝,他痛苦的几乎要崩溃,他努力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可声音仍是微微有些颤抖:“珠儿,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珠儿立刻顾不得再哭,赶紧要看他的伤,玉龙微微一笑:“我没事,骗你的,要不你哭起来没完没了,烦都烦死了。”
珠儿呆呆地看着他,眼神里是幽怨:“你又骗我。”
玉龙拉她坐在身边,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平静地道:“自从再见到我,你的世界里就多了好多眼泪,每次看到你哭,我心里都很难过,珠儿,我真希望你还是原来那个无忧无虑地小丫头,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让自己幸福快乐!”
珠儿痴痴地看着他,即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玉龙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象被撕裂一样痛,他勉强笑笑,还有很多要嘱咐的话想对她说,千言万语却都堵在心里不知从何说起,心闷闷地痛,他站起来,走到窗口,用手在胸口狠狠地捶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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