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还有伤,这些事就交给我们吧。”少杰想劝他去休息。
玉龙果然摇头:“我的伤没什么,上点药就好,兄弟们的伤不能再耽误了,快点行动吧。”
十几名弟子都断手残腿,虽然江南又请了几个大夫来,但一见眼前这等情景,都几乎吓得瘫软,见玉龙从容施治,手法精湛,都是心生敬意,这才稳下心神来从旁协助,忙到过了午时,玉龙已是面无血色,汗出如浆,珠儿心急如焚,知道劝也没用,只得在旁扶持着他,直到大部分伤者已安顿妥当,剩下的由那几个郎中处理也没什么问题了,玉龙这才吁了口气,珠儿心痛地道:“这回你可以放心去歇息了吧。”
“嗯……”玉龙微微点了点头,朝珠儿笑了笑,笑容是那么的虚无飘渺,珠儿知道不好,紧紧地抱住他才没有让他直接倒在地上。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睁开眼,四周静悄悄的,朦胧的烛光下,珠儿坐在床边正低头垂泪。
“怎么又哭了呢?”温柔的声音关更象是叹息,珠儿惊觉,赶紧擦擦眼泪换上一副笑脸:“龙哥哥,你醒了?饿了吧?粥早就煮好了,我去给你盛。”
玉龙没有阻拦,任由她前前后后一通忙,他知道,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
看看碗里所剩不多,珠儿满意地笑了,玉龙也笑,能换来她片刻的欢愉,就算是要承受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也是值得的。
江南早请大夫帮他看了伤,伤口不深,并不怎么严重,只是因为身体太虚,又疲劳过度才会昏睡,一听说他醒了,大家不约而同地都来探望他,屋子顿时显得拥挤热闹起来,江南一如他平日的作风,贯于耍宝,再加上丁柔这少心没肺的,两人搞出不少笑话,逗得大伙儿笑声不断,只有少杰显得有些闷闷不乐,若兮心细,猜到少杰的心思,便捅捅丁柔,示意她过去陪陪他。
丁柔却瞟了少杰一眼,大咧咧地问:“大夫都说玉龙的伤没事,你干嘛还皱着眉头象别人欠了你银子似的?”
少杰气地暗暗咬牙,没接她话茬,江南见状立刻明白少杰是在吃他的醋,索性逗他:“少杰是不舒服吧?柔柔,你怎么做人家女朋友的,这都没看出来?”大家听了这话都明白个中缘由,却是心照不宣,都偷着乐。
少杰立刻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丁柔正拿起一块小点心往嘴里送,显然没听出江南是在取笑少杰,微微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少杰,果然见他面颊泛红,以为他真的病了,赶忙扔下点心就去摸他额头,急问:“怎么了?发烧了?”
少杰尴尬地扭头避开,闷声闷气地道:“我没事,别听江南瞎说。”
丁柔可是真着急了:“怎么是瞎说呢?看你脸这么红,一定是发烧了,头疼吗?你看你,不舒服也不说一声,快让我瞧瞧。”说着追着少杰仍去摸他额头。
少杰无奈地捂着脑袋逃出门去,边跑边喊:“姑奶奶,我真没事儿!”
看着丁柔追出门去,大家哄堂大笑,江南笑得直不起腰来,道:“柔柔真是傻的可爱,娶了她,少杰这辈子可不会无聊了。”
少华也笑:“昨天我还劝三弟来着,这个傻丫头,爹娘一定不会喜欢的,可三弟说他就喜欢她这傻劲儿,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
若兮微微变了脸色,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沉默。在心里,她是喜欢这一对儿的,她一直羡慕丁柔的自由洒脱、无拘无束,喜欢她的任性妄为、胸无城府,这是丁柔的特质,也是现实中的人缺少的品质,特别是受过正统教育的女孩儿,比如自己,今天的情形如果互换一下,别人嘲笑的是自己,那么柔柔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为自己辩驳,绝不会有所顾忌。
若兮于是有点难过,为丁柔,也为自己,如果当初自己象柔柔一样率性,爱就爱了,勇敢地说出来,说不定就不会错过玉龙了,这样想着,她不由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玉龙没有笑,眼睫低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上长长的阴影,他仍然微微皱着眉,表情很平静,印象中的他似乎总是这样的神情,波澜不惊,超然物外,多少人的聚会他都是冷眼旁观,仿佛从来不打算融入这欢乐中,什么样的欢乐似乎也都化不开他眉宇间隐隐的忧郁。
珠儿也没有笑,她的眼光始终是在玉龙身上的,手也始终是放在他胃腹之上的,神情专注地轻轻打着圈,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玉龙才是她的全部,若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也该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儿才是,就凭这份全心全意,谁还有资格跟珠儿争呢!那么,我呢?”她的目光很自然地转向少雄,他正温柔的望着她,满眼的关切,似乎在询问她为什么情绪低落,若兮忽然便感觉心头一亮:“少雄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吧!原来他的目光也是这样一直在我的身上,关心着我的一举一动,那我还羡慕别人干什么呢?”她笑了,目光如水般望着少雄,笑容如同绽开在阳光下的花朵,鲜活、明媚。
大家又说了什么,若兮没听到,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忘记了本来是在替丁柔难过的。
忽然听到隐忍地咳嗽声,大家都停止了笑闹,回头去瞧斜靠在床头的玉龙,珠儿正捂住他的右胸,小心地替他撑住身体,以免挣开伤口,众人才要上前帮忙,玉龙已摆了摆手,缓缓止住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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