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慢慢睁开眼睛,立刻便去搜寻玉龙的身影,他就躺在旁边,晨曦中,他的耳轮都是半透明的,整个人就象一尊白玉雕像,没有一丝生气。珠儿止不住浑身颤抖着去摸他的鼻息,还好!虽然气弱游丝,但是代表龙哥哥还活着,她略略松了一口气,这才看到凌寒就坐在旁边,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珠儿想起刚才的一切,疯了一样跳起来一掌便拍了过去,凌寒抬眼看了看她,手随便一挥,一股劲风立刻将珠儿震退好几步,珠儿才要再向上冲,凌寒已风一样站在了她的面前,用平静无波的声音道:“别闹了,你打不过我的。”
珠儿自然知道不是她的对手,恨恨地道:“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会救龙哥哥……”她不顾一切地挥掌还要拼命,凌寒轻巧地握住她的手,静静地道:“我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玉龙好!”
“你……你这样也叫为他好,你看看他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珠儿恨自己的无能,除了哭,她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凌寒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这才只是开始,一切苦难都还没结束呢!”
“你说什么?”珠儿惊吓地退了一步,又迅速站到了玉龙身前,挡住了凌寒,道:“你要伤害龙哥哥,就先杀了我!”
“你真是个傻丫头,”凌寒摇了摇头,道:“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还要螳臂挡车……”
“我是打不过你,可是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再靠近龙哥一步。”
“他现在这样,还需要我动手吗?”凌寒口气里是说不出的惋惜。
珠儿心一颤,双膝跪地,泪如雨下:“凌姐姐,我知道你能救他,我求你……”
“你先起来!”凌寒秀眉紧皱,伸手将珠儿扶了起来,有些黯然地道:“你还相信我?”
珠儿略有些迟疑,然后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对龙哥哥,总还是……真心希望他好。”
“呵呵……”凌寒无奈的笑了,道:“玉龙说的没错,你是个好姑娘,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珠儿点了点头,担忧地望了望昏迷的玉龙。
凌寒知道她的顾虑,道:“其实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情蛊对他而言,不过是增加点痛苦而已,要不了他的命,他昏迷不醒多数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但这个我帮不了他,只能听天由命。”
珠儿泪眼模糊,她不想听这样的话,她希望能为龙哥做点什么。
凌寒并不理会她,自顾自地道:“说出来你也许不信,我十二岁时见到玉龙,之后就一直在等着跟他重逢。”
“我信!”珠儿肯定地回答,凌寒讶然:“你信?”
“为什么不信呢?我从六岁就开始等着他长大来娶我了。”珠儿很认真地说。
“嗯,对,这个我知道,”凌寒想起玉龙说过要娶的是珠儿,不免又有些颓丧,道:“我等的好象不是他来娶我,而是一定要他再见到时认可我,可是,想不到再见面他仍然如此敌视我、讨厌我。”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又道:“这其实也不能怪他,我个性偏激,总是不知道该如何正确表达,仔细想想,可能他说的对,我这并不是爱,只是赌一口气而已,为当年他的一句玩话,我差点赌上我的青春。”
她摇头苦笑,半天才又接着道:“我偏执的性格遗传自我母亲,她为了跟我爹赌一口气,抛下还不满三岁的我离家出走,在山上一住就是几年,任爹和哥哥怎么劝都不行,我六岁时,偷偷跑上山去找她,她还是不肯回家,只说我可以留在山上陪她,我就跑到悬崖边,威胁她,可谁知竟然失足跌落下去,母亲过来拉我,也一起掉了下去,结果我因为身子轻被一棵树接住了,可她却摔死了,我一滴眼泪都没流,因为我一面怨自己害死了她,一面又恨她不爱我,内心深处我对一切自己厌恶或者害怕面对的事,都会找一个让自己解脱的理由,结果就又会多一层纠结,然后搞得自己很痛苦。”
她说的很平静,看不出有多难过,珠儿却是免不了唏嘘不止,凌寒见她抹眼泪,淡淡地笑了笑,又道:“从那以后,我的性格就更加古怪,要么整天不跟人说一句话,要么就是想各种损招去捣乱,爹跟大哥知道我是受了刺激,也都不忍责罚我,我便变本加厉,最后我爹没办法,只好把我送到了武当山张真人那里,希望我能有所改变,张真人对我极好,我也确实改变了不少,变得乖巧起来,可是这时候,白玉龙来了,在我眼里,他就跟神仙一样,漂亮、聪明、彬彬有礼,我不知道比他年长了五岁,他个子长的高,我以为差不多大,心里说不出的喜欢跟他在一起,可是,想不到,表面温柔的他竟然心高气傲,根本就瞧不上我,那时候还小,大人们开玩笑说要他娶我时,我原本也不是很在意,但他却很认真地说‘这个姐姐不好看,脾气又大,我才不要她,我要娶珠儿妹妹’这话却伤害了我,我本来就忌讳别人说我不好,他偏偏还当了那么多人的面说,所以我就恼了,一心要捉弄他,可他偏偏聪明过人,功夫又好,什么损招都没用,反倒让我自己吃了很多亏,到后来他根本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更受不了了,后来他走了,临走都没有跟我告别,我当时就做了个荒唐的决定:既然让人讨厌,那就再也不做女孩子了,以后我就真的再没穿过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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